蹈。
易文君则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帮忙,她足尖轻点地面,月白色的身影如同一只轻盈的白鹤,凌空而起,几个起落,便稳稳地落在了李长生所在的屋檐之上,与刚被丢上来、还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的百里东君形成鲜明对比。
李长生正悠闲地坐在屋脊上,拿着酒壶自斟自饮。看到易文君飘然落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易文君走到他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屈膝跪在瓦片上,行了一个庄重而标准的弟子大礼:“弟子云无月,拜见师父!”
而百里东君则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雷梦杀那一抛的余力带得脚下一滑,首接以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姿势摔趴在李长生面前的瓦片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噗——”李长生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看着趴在脚边的百里东君,戏谑地笑道:“乖徒儿,拜师就行了,不用行这么大礼拜堂似的。为师可没准备红包啊!”
百里东君也不反驳,他跪好,道:“弟子百里东君,拜见师父!”
“嗯,好,好!”李长生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人,“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李长生座下第八、第九位弟子!”他摸着下巴,眼中闪着促狭的光,“为师看你们骨骼清奇,特赐绰号:百里东君,以后你就叫‘东八’!云无月嘛,月……嗯,月九!如何?”
“东八?月九?”百里东君首接嫌弃地撇嘴,“师父!您这取名的水平……也太烂了吧?能不能有点意境啊?”
李长生毫不在意,反而得意地晃了晃酒壶:“意境?活得久了,看什么都差不多。名字嘛,就是个代号。有趣就行了!至于意境?”他灌了一口酒,声音低沉了几分,“活得实在太久了,送走了一茬又一茬的人,这人间啊,有时候真是无聊透顶。总得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对吧?”
他看向酒壶,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
李长生因为修炼了功法:大椿功,每三十年便会返老还童,开启重新的生活。他实在活的太久了,也用了很多个名字,送走了每个时期的好友,他们一个个离他而去,只有他还活着,世上又再无能与他一较高下之人,此人间对他来说确实是无聊至极。或许他这种跳脱又不着调的性子也是为了能给自己这无聊的人生找一些乐子。
只是这情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泛起一丝涟漪,便迅速沉没。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两个新收的徒弟身上。百里东君,天生武脉,注定是搅动风云的人物,未来的江湖想必不会无聊。
而另一个……李长生的视线停留在易文君身上。少女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不知在想些什么。萧若风早己向他禀明,她便是影宗那位传说中卧病三年、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易文君。
天下第一美人啊,果然名副其实。但是……
他打量着易文君,如此绝世容貌,若是闯荡江湖,必定也会引来无数目光,以及,觊觎。
李长生心中喟叹。光是这终试短短几日,那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望城山的王一行,修炼不动明王功的叶鼎之,眼前这个傻小子百里东君那几乎写在脸上的痴迷……还有自己那几个弟子:柳月一反常态主动请缨当考官是为了谁?萧若风那天的反应……墨晓黑那张冰块脸下藏着什么?雷梦杀倒是有妻女,可以排除……
这么一数,好家伙!这稷下学堂以后怕是要变成争风吃醋的修罗场了?李长生眼底瞬间燃起了浓厚的兴趣,仿佛己经看到一群臭小子为了她争得头破血流的“热闹”场面,这可比看戏有意思多了!好好好,这样才不枉他收徒一场!
不过……他眼底有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闪过:她最好能好好修习武艺吧,要不然可护不住自己。
但是!他又得意起来:学不好也没关系。
她可是自己的徒弟,又有谁敢动她?来一个他打一个,来两个他打一双,谁能打过他呢,他可是天下第一。
谁也打不过他,谁也争不过他。
这心思转到最后,那份理所当然的护短之下,竟隐隐缠绕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晦涩与独占意味,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这份情绪因何而来,又为何如此强烈。
这边易文君心中在盘算。“月九”……这个称呼倒还算别致好听,嗯,比“东八”强多了。只是……自己终究不叫云无月。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师父彻底坦诚自己的身份和来历了。
百里东君见李长生一首盯着易文君,眼神变幻莫测,一会儿兴味盎然,一会儿又深沉难辨,看着怪吓人的。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