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一样亲?!那咱们干脆就真的结拜成亲姐妹好不好?!”她激动地抓住紫薇的手摇晃着,“好不好嘛,紫薇?”
紫薇看着小燕子热切真挚的目光,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感动。她用力点头,笑容温暖:“好!我们结拜!”
几天后的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大杂院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在柳青和柳红的见证下,小燕子和紫薇在院子中央简单摆上了香案。两个姑娘并肩跪下,金锁站在稍后一点的地方。
小燕子侧头,认真地问:“紫薇,你是哪天生的?我得知道咱们谁大谁小。”
紫薇轻声回答:“我是壬戌年八月初二。”
小燕子眼珠一转,立刻接口:“八月初二…那我比你大!我是…我是八月初一生的!”她拍了下大腿,说得斩钉截铁,“就这么定了,我是姐姐!”一旁的柳红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显然知道她在瞎掰,柳青也露出无奈的笑容。
紫薇知道她多半是胡诌的,但这份想当姐姐保护她的心意,让她心头滚烫。她温柔地笑了笑:“好。那…你跟我姓夏好不好?再别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两人对着天地,在柳青、柳红、金锁的注视下,说了誓言,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正式义结金兰。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般倾泻进小屋。紫薇拉着小燕子进屋,反锁了房门。紫薇看着小燕子,心绪难平。这个闯入她生命、带给她无数温暖和勇气的姑娘,让她终于有了倾吐秘密的底气。
借着窗棂透进的微光,紫薇取出那个她视为生命的小布包,一层层打开。象牙骨折扇温润的光泽,古雅画卷的卷轴,在月光下静静显露。
“小燕子,”紫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顿了顿,手指抚过冰凉的扇骨,“我娘叫夏雨荷,是济南府夏家的女儿。十八年前,皇上南巡时到了济南……”
故事缓缓流淌。闺阁才女,天子临幸,短暂的欢愉,漫长的等待,绝望的坚守,临终的托付。紫薇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哽咽。说到母亲孤苦一生,至死都念着那个负心人时,眼泪终于无声滑落。
小燕子一首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眼睛在黑暗中越睁越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首到紫薇说完,将那把题着诗的折扇和绘着荷花的画卷轻轻放下,小燕子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她的声音因震惊而干涩,手指着信物,“你……你是皇上的亲闺女?是格格?”
紫薇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燕子猛地抓住紫薇的手,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紫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娘等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你也不能!咱们得得让他知道,让他认你。”
紫薇看着小燕子那张因激动和义愤而涨红的脸,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纯粹而炽热的火焰。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孤寂和重负,仿佛被这火焰瞬间融化、驱散。她反手紧紧回握住小燕子的手,滚烫的泪水再次涌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坚定:
“好,小燕子,我们一起。”月光温柔地笼罩着铺上那两件承载着沉重过往的信物,也笼罩着这对刚刚结下生死之盟的异姓姐妹。前路莫测,但此刻,她们的手紧紧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