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声调，带着一种“您可快闭嘴吧”的急切，打断了济尔哈朗的豪言。

被代善这么一怼，济尔哈朗哑口无言。

“二贝勒勇武无双，奴才佩服！”

范文程连忙开口打圆场。

范文程话锋一转：“然则，我军如今粮草己见底，撅土进攻之策进展不顺……呃，进展不顺（巧妙避开了‘失败’这个词）。

将士们腹中空空，如何能支撑一场胜负难料、且可能陷入两面夹击的野战？

这明军摆明了就是拖，想拖垮我们！

拖到我们粮尽兵疲，不战自溃！”

范文程最后一句，如同重锤，狠狠敲在代善的心坎上。

粮草！又是该死的粮草！

代善感觉自己的胃也跟着抽痛起来。

听到范文程的话，济尔哈朗也闭上了嘴巴。

济尔哈朗心里很清楚，范文程说的都是事实，现在他们的粮草最多坚持两日。

两日之后，再没有什么进展，估计就要喝西北风了。

“范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代善继续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奴才以为，当务之急，绝非意气用事，出营与明军援军野战！

那是正中其下怀！

上上之策，应是趁明军主力援军尚在慢悠悠‘散步’，未能对我形成有效合围之前，集中全力，以雷霆之势，速克蓟州！”

“拿下蓟州城！”

范文程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一则，城中粮秣军资，唾手可得，可解我军燃眉之急！

二则，据坚城而守，进可攻退可守，那孙承宗的援军再诡计多端，面对坚城也只能徒呼奈何！

三则，一旦城破，明军士气必然崩溃，我军则可挟大胜之威，再回头从容收拾那支‘散步’的援军！此乃以战养战，反客为主之良策也！”

听到

济尔哈朗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粮草”两个字像两块巨石堵住了他的喉咙。

饿着肚子打仗？

八旗勇士再猛，也没法把刀枪当饭吃啊！他悻悻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代善的眼睛亮了起来。

范文程的话，像一盏明灯，驱散了他眼前的迷雾。

对啊！野战有风险，冻土又不靠谱，只有蓟州城里的粮食是实实在在的！

而且，只要进了城……他仿佛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米粮，温暖的营房，还有居高临下射杀明狗的畅快！

“范先生所言，甚合吾意！”

代善一拍大腿，终于下定了决心，但是随即代善的眉头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