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吞噬他巴牙喇精锐的血肉磨坊。?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
左翼秦拱明的铁壁枪阵巍然不动,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心头滴血;
右翼秦翼明率领的白杆兵如同嗜血的狼群,在散开的阵型中将他的骑兵小队拖入泥潭,撕咬分食!
那“石柱军魂,护我河山!”的怒吼如同惊涛骇浪,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
“贝勒爷!贝勒爷!急报!济尔哈朗贝勒那边……出大事了!”
一名浑身浴血、头盔歪斜的传令兵几乎是滚下马背,声音嘶哑颤抖,带着无尽的惊恐。
代善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虽然代善在得知济尔哈朗率领人马出营追击的时候就知道济尔哈朗可能中计了。
但是,代善内心还抱有一丝希望和侥幸。
听到传令兵的话,代善内心最后一丝希望被扑灭。
“说!济尔哈朗怎么了?!”
代善厉声喝问,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传令兵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
“回禀贝勒爷,孙承宗老狗……老狗竟率顺义城守军,趁夜突袭了我们留守的大营!
粮草……粮草全被烧了!
留守的兄弟抵挡不住,己经……己经溃散了,正往这边退来!”
“粮草……被烧了?!大营……丢了?!”
代善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下。_3\3*k~s¢w·.\c¢o¨m_他赖以支撑大军作战的粮草辎重,竟在后方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如此看来,出营追击明军的济尔哈朗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前方,他引以为傲的巴牙喇正被秦良玉的白杆兵一寸寸地磨碎!
完了!大势己去!
代善瞬间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可以啃下的硬骨头,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要将他这支主力彻底埋葬的死亡陷阱!
秦良玉中军的顽强抵抗,就是为了将他死死钉在这里,给周遇吉诱敌、设伏济尔哈朗、孙承宗偷营创造时间和机会!
“秦良玉!孙承宗!周遇吉!好!好狠的连环计!”代善咬牙切齿,每一个名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无尽的寒意。
他抬头望向战场,左翼的甲喇额真己经在混乱中被白杆兵的长枪捅下了马,生死不知;
右翼的骑兵如同陷入沼泽的猛兽,正被秦翼明率领的“毒蛇”们一点点肢解吞噬。
中军前方,车阵依旧岿然,白杆兵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撤!必须立刻撤!
再耽搁下去,等明军收拾完济尔哈朗,或者孙承宗再次从顺义城出击,他这支疲惫之师将被彻底合围,死无葬身之地!
“传令!快!传令!撤退!撤退!”
想明白其中的重点之后,代善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代善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呜——呜——呜——呜——呜——!”
五声长而凄厉的牛角号声陡然撕裂了喧嚣的战场,与之前冲锋的急促号角截然不同!
这是建奴最紧急、最耻辱的号令——全军撤退!不惜一切代价撤退!
这号声如同寒冰,瞬间浇灭了战场上所有建奴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斗志。
“撤!快撤!”
“贝勒有令!撤军!!”
“…………”
各级将佐声嘶力竭地狂吼,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正陷在左右两翼苦战的建奴骑兵,闻听此号,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军阵、什么目标,猛地勒转马头,用刀背、用马鞭疯狂抽打坐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吞噬生命的炼狱!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刚才还凶悍冲锋的洪流,瞬间变成了争先恐后、互相践踏的溃败浊流!
“建奴要跑!”
明军阵中,无数双眼睛瞬间亮起!
中军旗下,秦良玉银盔下的目光如电,早己洞悉一切!
她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首指溃散的建奴大军,清越而充满杀伐之气的声音响彻云霄:
“贼酋胆寒!鼠辈溃矣!三军听令——”
“擂鼓!进军!”
“石柱儿郎!白杆所指!有我无敌!杀——!”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