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有命等得到来年么?
地府鬼哭狼嚎,充满熟悉的气息,她被众鬼抬着,直接抬进上朱色的一百零八处石阶,石阶两边的扶手,每隔一段距离,都给安上了一个散发着蓝色幽光的冥火灯笼。!2-疤¨墈~书`徃? -埂_辛~嶵?全!
那上面,是不得召唤,不能进入的阎王殿。
渡无回坐在阎王殿内,底下跪了一地卷缩着身子、弱小无助的鬼差。
听到有鬼差通传,说是找到人了,就在外面候着,渡无回阴郁沉沉的冰封脸有了愠色的变化,死寂萧条的眸子汹涌着要摧毁一切的煞气。
他没有立刻吩咐把人带进来,而是不急不慌地把手头上的公务交代完,让人在外面候了一个多时辰,方冷声道:“带她进来。”
鬼差们死里逃生的幸幸退下和落颜儿穷途末路的恹恹萎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落颜儿的心高悬着,“扑通扑通”跟打鼓一样就要跳了出来。
她纠结,要不要先主动认个错为妙?
众鬼放她下来,她晃似在实地上踩不踏实,脊背紧绷,手心出了虚汗,又被周遭瘆人的气氛把话堵了回去。·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渡无回从她进来,由头到尾、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沉默。
沉默。
无尽的沉默。
落颜儿比被直接判了刑还有难受,她怯怯唤了声:“大人。”
渡无回放下笔杆,处理的公文将近个把时辰一页未翻,开口的嗓音凉薄:“不是很能逃。”
床侧空荡无人,怀中温软的体温凉去,渡无回把周围能找的地方全部翻了个底朝天,不愿意承认,却无法不承认。
落颜儿逃了。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得手便可随意抛弃的猎物,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想过放手,想过把人弄死,到了最后,他只想把人抓回来,哪怕互相折磨,他都不可能放过她。
可是,当瞥见她那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拘谨模样,就会不受控的心软。
这便是落颜儿最擅长的地方,她的爪子会软软酥酥的在你心脏轻轻地挠,挠到你习惯到对她放松了戒备,她就会猝不及防地给你抓下几道血肉淋漓的伤口。!我′得?书¢城¨ `最_歆?璋!結`哽*欣,快~
他刻意不去看落颜儿,等待落颜儿先开口,会编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糊弄他。
“大人,我错了。”落颜儿无可辩解,她的确色胆包天,把人给睡了。
等来等去,等来如此简单的几个字,渡无回冷笑自嘲,原来他现在连被糊弄的资格都没有了。
笑声锋利,如刀刃抵在她的脖子,落颜儿连忙求饶:“大人,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对大人心生歹念,不该胡乱喝酒,我保证以后肯定离大人远远的,”她拿出腰间的锁灵袋,捧在手上,要交还给渡无回,“大人,我本来打算过阵子再把你的锁灵袋送回来,但是煊铭被人救走了,我要这个也没用,这个还给大人,以后我再没纠缠大人的理由,请大人放心。”
“你在跟我两清?”渡无回一起身,一旁待命的众鬼旋即抖成了筛子跪下求饶,边求饶,边祈祷,这姑娘可不能再说错了喂,她说错话不要紧,可千万不要连累它们成为阎王的出气包,阎王那鞭子,它们这些飘渺的魂魄可消受不起啊!
“下去。”
退去打扰的亡魂,渡无回一步、一步走近。他要高上一个头,居高临上的俯视使他的眼神多了种孤傲凌厉的疏远感:“两清之后,你要去哪儿?”
“回、回青丘。”落颜儿禁不住想要后退保持些距离。
望着落颜儿避之不及的动作,渡无回顿时怒火中烧,她掐起落颜儿的下巴,目光如舔血弑红:“回青丘?你都被抓回了地府,还是想逃,逃的掉么?”他贴近落颜儿的耳朵,吐息很重,“是你说要与我一起,地府寂寞,你若逃了,我与何人厮守?”
落颜儿猛地抬眸,呆滞愣住,她刚刚是听见渡无回说要和她厮守?
事情的转向太过于出乎意料,落颜儿还未反应过来,渡无回就叫人压她下去关了起来。
地府的地牢幽暗狭窄、阴冷潮湿,她惹了阎王,犯了大错,以为会被关在地牢里受点苦,却被关在了一处简洁昏暗的房间。
房间宽敞,用屏风隔开成了两个地方,一边摆着书案,是做书房,一边摆着石床,用作卧房;粗糙石头造成的凹凸不平的墙面,挂着各类长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