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歌姬,该女子妩媚的眼神勾人心魄,随即瞳孔内那对眼眸成了轻颤的鎏金团,旋即微缩,折射出妖冶暗芒。赵典仓皇抓起案上冷酒仰脖灌下,冰凉的瓷盏与牙齿相撞发出清脆声响,酒液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入衣领。
就在这时,白启南也注意到幽姬的发间不知何时有了一枚血玉簪。那簪子通体殷红,宛如鲜血凝固而成,隐隐散发着一股妖异的气息。
“这簪子……”白启南低声道。
幽姬听到这话,笑意更深:“小哥哥喜欢这簪子?”
白启南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它有些眼熟。”
当幽姬染着丹蔻的手指抚上白启南襟口时,白启南忽然凝神盯着她发间微晃的簪尾,似有幽光流淌,他伸出手,轻轻拨弄着簪子。就在这时,簪子的簪尾处又忽然散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
“这是……追踪印记”白启南心中一惊。
他指腹悄然聚起雷纹的刹那,掌心雷光一闪,那簪中突然迸出蛛网状的黑色雾气,转瞬吞噬了满室莺声,瞬间将整个包厢笼罩。
黑雾弥漫,包厢里的客人发出一声声惨叫。白启南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传来阵阵阴冷的笑声。
白启南踉跄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清濛送的双鱼玉佩。对面幽姬雪白足尖挑起半幅绯红纱衣,眼波流转间忽然斜斜着瞥向旁边满脸通红的赵典:“这位小哥哥,你的喉结在抖呢”。
整间和室骤然暗下来,两位师兄弟的惊叫卡在喉咙里变成怪异的咕噜声。白启南后颈汗毛倒竖,断裂的簪头突然化作千百条黑雾,游蛇般缠上房梁悬着的纸灯笼。靛青色火焰轰然炸开,映出西壁密密麻麻的符咒残影,那些朱砂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最骇人的是雾气深处缓缓站起的黑影——幽姬的华服如蝶翼垂落,裸露的脊背上赫然浮现出血色阵法,每道纹路都在吞吐着方才宾客们呼出的酒气。她歪着头轻笑时,半张脸的血肉正簌簌掉落在白启南的云纹靴边。
“闭气!“白启南厉喝劈掌,雷光却如泥牛入海。浓雾中传来瓷器碎裂的锐响,方才还在调笑的歌姬竟化作白骨森森的傀儡,颌骨开合间发出刮擦铁器的笑声。张小风也清醒过来,狼狈翻滚躲过抓来的骨爪,激活了护身玉佩,腰间玉佩“喀“地撞在描金屏风上,迸出的火星照亮了他煞白的脸。
“退后!“白启南甩出雷符的手掌撞上无形屏障,爆开的电光里照见雾中浮现的苍白面孔——分明是方才引路的艺伎,此刻却咧着裂至耳根的猩红嘴角。两位师兄弟抱头撞翻包厢内的屏风闷响与清酒瓷瓶的裂声混作一团,白启南齿间尝到腥甜的血气,断裂的簪柄在他掌心烫出焦痕。
黑雾中传来指甲刮擦桧木地板的刺耳声响,有什么湿冷的东西缠上了他的脚踝,包厢内的空间中来九菊流特有的菊花香,暗处伸出的苍白手掌己扣住他的咽喉,顿时他的元力和肉身受到了禁锢,而张小风和赵典形如枯槁,尽数断绝生机,此时不难猜出,对方此次的目标是他。
“你们是九菊~流的人?杀我道门弟子,扣押我,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白启南被禁锢,喉间又被扣住,艰难的发出声音。
“大宫司要见你,你到了便会知晓,此行你们道门无人知晓,注定全部消失在R国,哪怕你们掌教也回不去”桀桀桀的笑声犹如幽冥之声在空中回荡。
“你们不怕道尊的怒火和道门的报复吗”白启南努力挣扎迸出最后一句话,转而昏迷过去,昏迷之前隐隐听得:
“神州道门吗?嘿嘿,天照大神将会再次降临”
“幽姬,做得很好,这两人尸骨赏赐给你们了,尸骨内还有神魂,慢慢享受此美味”
“多谢权祢宜神官”幽姬那半张狰狞干枯、半张白骨森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言状的欣喜。
林乾安根据孙进的情报,来到了神道宗的山门,靖神宫所在,他心里颇为焦急,因为「流星锥」过去许久,一首处于静默状态,‘关机?无人应答?联系不上,难道是被法阵隔绝了吗?’随即联系了孙进,得到的答复是他也没办法联系到此行紫霄宫队伍中熟识的道友,意思是白启南等人集体失踪了,而孙进亦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