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

冲在最前面的那头大炮卵子，被大狼不要命地扑咬后腿，一个趔趄，紧接着，青山的几发子弹精准地打在了它的脖颈和肩胛处，血花飞溅！它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巨大的身躯轰然侧倒，像块滚落的山石般砸在地上，压倒一大片玉米，粗重的喘息瞬间变成了濒死的嗬嗬声。

另一头被二狗缠住的野猪，后臀中弹，剧痛让它疯狂地原地打转，獠牙乱甩，试图挑开撕咬它的猎犬。美玲冷静地补上两枪，子弹穿透它的头颅，终结了它的狂乱。

三毛对付的那头稍小，但同样凶悍。它被三毛咬住耳朵，吃痛之下竟猛地将三毛甩开，转头就朝青山和美玲藏身的方向猛冲过来！黑暗中，那对獠牙闪着死亡的白光。

“小心！”青山低喝一声，身体反应快过思维，一个侧身滑步避开正面冲撞，同时枪口下压，对着冲过头又急刹转身的野猪肋部就是一阵急促的点射！噗噗噗！子弹入肉的声音沉闷而致命。那野猪踉跄几步，口鼻喷出带着泡沫的血沫，前腿一软跪倒在地，抽搐着再也站不起来。

枪声在狭窄的玉米地里回荡，震耳欲聋。火药味、血腥味、野猪的腥臊味和玉米汁液被踩踏碾碎后散发出的生涩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战场特有的气息。剩余的几头野猪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吓破了胆，发出一阵惊恐的嘶叫，不再前冲，反而掉头就想往玉米地深处钻。

“别让跑了！”青山大吼一声，顾不上耳朵的嗡鸣，带着美玲和三条猎犬立刻追了上去。玉米秆高密，视线受阻，只能凭借声音和猎犬的指引。大狼、二狗、三毛凭借本能和默契，死死咬住逃跑野猪的踪迹，狂吠着将它们逼向相对开阔的地带。

追撵、堵截、射击！每一次枪口喷吐火焰，都意味着一次生命的终结。AKM强大的火力在近距离猎杀中展现出可怕的效率，子弹撕开皮肉，打断筋骨，将一头头试图逃窜的野猪钉死在它们曾经肆虐的庄稼地里。

混乱而激烈的追逐战持续了不过几分钟，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最后一头野猪在绝望中被大狼扑倒，紧接着被青山和美玲的交叉火力打成筛子，轰然倒地后，整个玉米地骤然安静了下来。

只有猎犬粗重的喘息，还有青山和美玲自己胸腔里心脏狂跳的声音。刚才还喧嚣一片的战场，瞬间被死寂笼罩。

手电光重新亮起，光束颤抖着扫过狼藉的战场。横七竖八的野猪尸体倒在压倒的玉米丛中，血水浸透了黑土，在电筒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扑面而来。

青山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温热液体，是汗，还是血？他顾不上分辨。目光锐利地扫过西周，仔细确认着倒地的猎物。

一、二、三……七、八！

整整八头！大的如牛犊，小的也有百来斤。

“全打死了。”青山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激战后的疲惫，却异常清晰。他看向美玲，黑暗中，妻子的眼睛亮得惊人，同样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凛冽。

"美玲，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留下守夜就行。。。”

大狼、二狗、三毛围拢在主人身边，舔舐着身上被野猪獠牙划破的伤口，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但尾巴却有力地摇晃着，眼神依旧警惕地巡视着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