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全倒是梗着脖子想说什么,被徐大庆一个凌厉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讪讪地闭嘴。另外两个沉默汉子,眼神阴鸷地闪了闪,最终也只是默然地点点头。
“那就好。”青山满意地笑了,拿起暖壶给徐大庆的碗里又添了点热水,水线几乎要溢出来。“吃饱了没?再整点?”
“饱了饱了!真饱了!”徐大庆连忙推拒,胃里那点糊糊像块冰坨子一样坠着,“青山兄弟,你看……这大半夜的,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兄弟们休息。要不……”他试探着看向土炕,“我们就挤挤,在炕沿凑合一宿?天一亮,保管走人!”这是他最后的挣扎,想赖在哨所,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那批货的蛛丝马迹,或者至少,探探边防军的虚实。
青山还没说话,一首擦枪的孟大国却突然抬起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冷硬:“炕小,睡不下。旁边那间储藏室有干草堆,你们几个将就一下,挤挤能暖和点。”他下巴朝旁边一扇低矮的木门扬了扬。
志斌也接口道:“对,那屋有干草,比睡地上强。大国,去给他们抱两床旧军大衣盖上,别冻着。”语气平淡,却彻底堵死了徐大庆想上炕的路。
徐大庆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僵住,像一张干裂的面具。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挤出两个字:“……成。谢谢了。”
片刻后,徐大庆一行五人被“请”进了狭窄、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和干草气息的储藏室。一扇破旧的木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间土炕的暖意和灯光,也隔绝了那些如芒在背的审视目光。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线微光,勾勒出他们僵硬、沉默的身影。
黑暗中,徐大庆靠着冰冷的土墙,眼睛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睁得老大。没有货,没有接应的人,现在连一点探查的机会都被彻底掐灭。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头那沉甸甸的不祥预感,终于彻底凝固成了绝望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