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枯枝堆的细节更加清晰了。\珊!叶+屋^ ,庚_新/最\筷+那规律性的震动果然存在,是从内部传导出来的,连带着洞口边缘的积雪都在微微颤抖。柴油味也更加浓烈,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锈蚀和湿矿石的腥气,被风断续地送过来,灼烧着他的鼻腔。洞口边缘融化的水迹非常新鲜,上面覆盖的雪层很薄,几乎就是刚落下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雪似乎小了一丝,但天色依旧被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就在青山几乎要以为这个山洞口无人值守时,异动出现了!
那堆枯枝堆靠近山崖根部的一角,被一只穿着厚重翻毛皮靴的大脚粗暴地踢开一小块。一个穿着臃肿深色棉袄、戴着毛茸茸护耳帽的脑袋探了出来,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整个人侧身挤了出来。
那人身材魁梧,手里端着一支长枪,枪管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动作有些僵硬,显然在洞内暖和后骤然进入严寒的不适,
他走到洞口侧面一处被风卷得稍微干净的岩石旁,解开裤子撒了泡尿,滚烫的尿液在雪地上嗤嗤作响,腾起一小片白雾。_0+7·z_w¢..c·o^m/他一边放水,一边警惕地扫视着洼地西周,尤其是来路的方向。撒完尿,他打了个哆嗦,用力裹紧衣服,又跺了跺脚,才重新弯下腰,似乎很费力地扒开枯枝堆,缩回了洞里。枯枝堆很快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守卫!而且是带长枪的!青山的心沉了沉。对方警惕性很高,换岗的时间间隔不明。洞内情况未知,但仅凭这守卫的装备和警惕性,以及那持续不断的、规模不小的机器轰鸣声,都说明这里绝非善地,绝不是几个毛贼的小打小闹。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强攻是下下策,一个人硬闯进去无异于送死,还可能害了大国,但救兵何时能到?这暴风雪是最大的阻碍!每一分等待都像钝刀子割肉。
青山像一头蛰伏在冰雪中的狼,将身体更深地缩进岩石的凹槽,连呼吸都几乎冻结。望远镜的视野里,那洞口恢复死寂,仿佛刚才的守卫从未出现。但空气中残留的尿骚味混合着柴油和矿土的腥气,以及那洞窟深处持续不断的、如同巨兽喘息般的机械轰鸣,都在提醒他这里的致命危险。\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
他必须重新评估,必须找到更安全的接近路径。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强劲的风卷着雪龙从山崖上方俯冲下来,狠狠砸在洼地里。那堆覆盖在通风口上的枯枝伪装,竟被这股怪风猛地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下面一个黑黢黢的、首径约半米的孔洞边缘!虽然只是一瞬,又被风雪覆盖,但青山看得清清楚楚——那洞口边缘是粗糙的水泥浇筑体,还连接着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
那个被掀开一角的通风口,像黑暗中的一线生机,瞬间点燃了青山眼中决绝的火苗。强攻入口是绝路,这隐蔽的通风管道,或许就是唯一的机会!风险巨大,管道狭窄、未知、充满变数,但比起正面硬闯那黑洞洞的枪口,这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风雪依旧狂啸,成了他行动最好的掩护。青山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灼烧般的刺痛反而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锐利。他像一块与风雪融为一体的石头,纹丝不动地观察着通风口附近的情况。守卫刚刚进去不久,下一次换岗的间隔就是他的窗口期。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带着冰棱摩擦般的煎熬。洞窟深处的机械轰鸣声如同沉重的背景音,规律性地敲打着他的神经。终于,他动了。身影如同鬼魅,从藏身的岩槽滑出,紧贴着地面,利用洼地起伏的雪堆和岩石阴影,向着那处伪装被掀开过的通风口匍匐前进。每一步都轻如鸿毛,每一次身体与雪地的摩擦都控制到极致,风雪卷过枯枝的喧嚣完美地覆盖了他细微的动静。
距离在缩短。一百米,五十米……柴油味、机油味、矿石的土腥味混合着热烘烘的废气,从通风口逸散出来,越来越浓烈刺鼻。十米!他几乎能看清那粗糙水泥边缘凝结的冰霜,以及锈蚀管道上斑驳的深红色铁锈。
青山在空间里翻找一下,还有口罩,戴在脸上!
青山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出,扑向那半米见方的黑洞。冰冷的、带着尖锐锈蚀边缘的水泥口粗暴地撞上他的肩臂,厚实的皮袄被刮擦出刺啦的声响,但他毫不在意。他双手死死抓住管道内壁冰冷粗糙的凸起,双脚蹬住水泥边缘,身体像泥鳅一样猛地往里一缩!
刺骨的寒意瞬间被一股夹杂着浓重工业气味的、带着粉尘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