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青山和志斌值守了上半夜,交班之后沉沉睡去,换上了孟大国和关明昌。\x\i-a.o?s\h-u?o!h-u!a·n?g¢.^c?o′m,
孟大国和关明昌接过岗哨,夜色如墨般浓稠,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孟大国裹紧了军大衣,端起望远镜,仔细扫过界河冰面和对岸那片死寂的雪林。冰层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边境线附近空荡一片,只有风刮起的雪沫在无声翻滚。
“明昌,盯紧点,”孟大国压低声音,喉咙里带着一丝干涩,“王所长的话没错,这鬼地方,静得让人心慌。”他挪动冻僵的脚,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关明昌端着56半自动,枪口微微下压,警惕地扫视着冰面边缘的灌木丛。雪堆掩映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大国哥,你说……那帮毛子真会来?”他声音发颤,不是怕,是冷的,呼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又被风撕碎,“这风嚎得跟狼哭似的,啥也听不清。”
孟大国没答话,望远镜停在河对岸那片茂密林区。阴影浓得化不开,像一张巨口。突然,他身子一僵,镜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个模糊的黑影,在一棵大树后一闪即逝,快得像是错觉。!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他心脏猛地一缩,压低嗓子:“有情况!三点钟方向,那个大树后面!”
关明昌立刻调转枪口,手指扣上扳机。两人屏住呼吸,风声在耳边呼啸,却盖不住那股骤然绷紧的杀意。冰面上,积雪被风卷起旋涡,发出呜咽般的哨音。孟大国眯起眼,死死盯着那个方向。黑影没有再出现,但空气里弥漫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样——不是血腥,也不是硝烟,是种湿冷的、铁锈般的味道,混在寒风中。
“妈的,不对劲,”孟大国啐了一口,冰渣子溅到靴面上,把望远镜塞给关明昌,“明昌,你守这儿,我摸过去看看。可能是陷阱,但万一是那帮杂碎在探路……”他解开枪带,示意关明昌掩护。
关明昌点头,脸色煞白:“大国哥,小心点!信号弹备好了,一有动静我就放!”
孟大国猫着腰,像一头雪豹,悄无声息地滑下瞭望台,没入冰面边缘的阴影里。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陷得深,发出轻微的挤压声。他借着树林和雪堆的掩护,缓缓靠近那片可疑区域。风突然小了一瞬,死寂中,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对岸传来的一声极轻微的、像是树枝折断的“咔哒”声。,小-税-宅+ ~首¨发_
关明昌在瞭望台上焦灼地守望,望远镜镜头随着孟大国的移动而颤抖。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树林越来越密,夜色越来越黑,渐渐失去了踪影。孟大国终于摸到大树旁,背靠树干,缓缓探头——大树后面空无一物,雪地上却多了几串新鲜的脚印,鞋底纹路很浅,前端带着特殊的花纹,一路延伸向河中心,消失在冰层更厚的黑暗中。
“脚印!”孟大国心头一凛,正要回头打手势,却猛地僵住。身后,风声骤然大作,卷起一团雪雾,瞬间吞没了视线。同时,对岸的黑暗中,几点幽绿的光倏然亮起,像饿狼的眼,死死锁定了他的位置。
那幽绿的光点并非野兽,而是某种固定在倒木上的反光装置!孟大国瞬间明白自己暴露了,他正要起身返回,却发现自己突然被几支枪指着!
枪口!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枪口,从翻腾的雪雾后突兀地伸出,不止一支,稳稳地指向孟大国身体的要害!雪粒被狂风卷着,抽打在这些突然出现的枪管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那声音却比风声更刺骨。孟大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他保持着半蹲、背靠树干的姿势,全身的肌肉在极度的惊骇中绷紧如铁,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着危险,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可能招致致命的子弹。
“别动!”一声低沉的、带着浓重异国口音的洋文喝令,如同冰锥,穿透风雪的呜咽,狠狠扎进孟大国的耳朵。那声音来自正前方雪雾最浓处,冰冷而充满威胁。与此同时,另外几支枪口也微微调整了角度,将他彻底锁定在射界之内。
汗水,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孟大国的内衣,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更深的寒意。他强迫自己冷静,眼角的余光急速扫视:对方至少有西个人!穿着厚重的白色伪装服,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只有枪口和那双在风镜后闪烁着凶光的眼睛暴露了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动作极其专业,站位分散,封住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和反击角度。
很快的,孟大国被下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