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铁证如山,那自然是要送边防派出所的,所以安排了孟大国,去最近的边防派出所报案,让他们过来提人。′墈?书·屋_ ·哽*欣^醉-全¨这些人,自己可没时间管,巡逻任务挺重的。
这里虽然在搞三线建设,但车辆通行还是比较困难的,都是马拉爬犁。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一队身穿制服的公安,赶着几辆爬犁,一路摇晃着冲到了界河边的哨所。跳下来的是边防派出所的王所长和两个年轻干警。王所长身材不高,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半张脸被寒风冻得发青,但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扫过被捆成一串、蹲在哨所墙根下瑟瑟发抖的偷猎者,又扫过雪橇上那沉甸甸的皮袋子和血淋淋的熊胆熊皮,最后落在那头早己咽气、鹿角狰狞的巨大马鹿身上。
“人赃俱获!好!干得漂亮!”王所长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军人的干脆,大步走向迎上来的青山和志斌。他用力拍了拍青山的肩膀,力道很大,“你们是罗明远的人?不错,好小子,眼睛够毒!胆子也够大!”
青山打了招呼,脸上没什么喜色,只是沉声汇报:“报告王所,一共抓住六个,树林里望风那个跑回对岸了。缴获猎枪五支,熊胆西个,熊皮西张,还有一头成年公鹿。他们是从界河冰面摸过来的。”
“嗯!”王所长浓重的眉毛拧在一起,蹲下身,仔细翻看着雪橇上的东西,特别是那几颗还带着血丝的熊胆,脸色越来越沉。他拿起那颗最大的熊胆掂了掂,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眼神陡然变得异常冰冷。~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般射向那群偷猎者,尤其是那个被青山重点“关照”过的头目,“瓦西里·伊万诺夫!又是你这个老油条!”他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显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那个叫瓦西里的头目被王所长的目光刺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想低头,又被旁边的志斌喝了一声“抬头!”,只能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语辩解:“王……王所长……误会……我们迷路了……”
“放你娘的屁!”王所长厉声打断,毫不客气,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瓦西里脸上,“迷路?迷路能带着枪摸过界河?迷路能打到熊瞎子和大马鹿?迷路还带着剥皮取胆的工具?瓦西里,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瓦西里被骂得哑口无言,眼神闪烁,不敢再对视。
王所长不再理他,转向青山等人,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们做得对!这帮杂碎,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以前是偷偷摸摸打点兔子野鸡,现在连熊和鹿王都敢下手,还敢越境!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东西和人,我立刻带走。你们加强警戒,特别是冰面,给我盯死了!我怀疑他们这次是有组织的,那头鹿的角……还有这几个熊胆的品相……妈的,价值不菲啊!”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界河对岸那片依旧被灰暗笼罩的、死寂的雪林,仿佛要穿透那层屏障,看清对面潜藏的阴影。\欣*丸~夲_榊?颤~ ,蕪′错!内?容?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音。王所长的话像一块沉重的冰,砸在刚刚经历了一夜激战的青山和志斌心头。
青山看着王所长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却是冷了下来,这瓦西里竟然跟他认识,也就是打了不止一次的交道了,这是个老油条呀,为啥还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境?这里面的事情青山不愿去想了。
“青山,”王所长转向他,脸上没了刚才的赞许,只剩下凝重,“你们抓得好!但这案子,恐怕比我们想的要深。瓦西里就是个摆在台面的卒子。”他下巴朝那群偷猎者努了努,“这帮人,我带回去得好好‘招待’。你们这边,”他目光扫过界河冰面和对岸的黑暗,“千万给我绷紧了弦!特别是冰面,盯死!我担心他们吃了这么大亏,不会善罢甘休。那头跑掉的望风狗,就是个报丧的!”
“明白!王所放心!”青山沉声应道,眼神同样冷峻。他明白王所长的潜台词——抓捕只是开始,真正的麻烦可能还在后头。对方损失惨重,折了人又丢了价值巨大的“货”,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报复,随时可能从对岸那片墨汁般的黑暗里扑出来。
“志斌,明昌!”王所长雷厉风行地挥手,“帮把手,把这群杂碎和赃物都给我弄上爬犁!动作快点,这鬼天气,再耽搁下去人都冻硬了!”
志斌和关明昌立刻上前,和那两个年轻干警一起,粗暴地将捆成粽子的偷猎者们往马拉爬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