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雪地上的痕迹异常清晰——几道新鲜的雪橇辙印歪歪扭扭地延伸向界河方向,旁边混杂着凌乱的人脚印和一种大型动物拖行的痕迹,深深陷入积雪中。′x-i\n_t/i·a!n~x`i?x_s-..c_o!m?
“操!”志斌低骂一声,立刻蹲下身,手指拂过辙印边缘,“新鲜的,刚过去没多久!看这方向,是往界河那边去了!还有这拖痕……”他凑近仔细辨认,“像是……鹿?个头不小!”
青山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寒意比刚才的风雪更刺骨。他迅速环顾西周,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月光下寂静的雪林和远处黑乎乎的边境线。界河就在不远的前方,冰封的河面在月光下泛着死寂的微光。
“不止一拨人,”青山压低声音,几乎是耳语,他指着另一串更浅、更分散的脚印,从侧翼的树林里延伸出来,与主辙印若即若离,“这边还有,至少两个方向过来的,像是包抄或者望风的。妈的,这帮孙子有组织!”
志斌也看到了,脸色更加难看:“冲咱们哨所来的?还是想趁着风雪天摸过河去?”他立刻把56半自动的保险打开,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发信号?”
“等等!”青山一把按住志斌的手腕,眼神死死盯住主辙印消失方向的树林深处。-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那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亮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紧接着,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异国腔调的俄语交谈声断断续续地顺着风飘了过来,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凶狠急躁的语气却像刀子一样刮在两人心上。
“操他娘的!是毛子那边的偷猎队!听这动静,人不少!”志斌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握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向青山,“干不干?他们肯定带着货,说不定正往冰面上拖呢!”
青山的大脑飞速运转。对方人多,装备不明,而且就在边境线上,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外交事件。罗明远的话在耳边回响——“别主动惹事,守好自家的林子!”但眼前这情况,这帮人己经踩进来了,正在盗猎国家宝贵的资源!
“志斌,你立刻回哨所,叫醒明昌和大国,让他们准备好!”青山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把信号枪带上,子弹上膛!我盯着他们!记住,没我命令,别开枪!动作要快,别弄出大动静!”
“那你……”
“快去!我盯着!”青山推了他一把,自己己经迅速伏低身体,借着雪堆和枯树的掩护,像一头准备扑击的豹子,悄无声息地沿着辙印的方向,朝着那可疑的树林边缘匍匐前进。-m¢a-n′k?a.n?s?h-u^.`c/o,m′冰冷的雪钻进他的袖口和领口,瞬间带走体温,但他浑然不觉,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耳朵和眼睛上,死死锁定前方那片黑暗。
志斌一咬牙,猫着腰,用最快的速度,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拼命往回跑。寂静的雪夜里,他粗重的喘息和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显得格外惊心。
青山己经摸到了树林边缘,他藏在一棵粗大的落叶松后面,屏住呼吸。树林里,人影憧憧,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至少五六个穿着厚重皮袄、戴着皮帽的身影,正围着一头被放倒的巨大马鹿。那鹿角巨大,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其价值不菲。两个人正费力地用绳子把鹿腿绑在一起,另外三个人则警惕地端着枪,枪口指向哨所的方向和西周的树林,还有一个人正焦急地低声催促着,用的就是刚才听到的俄语。他们身边停着一架简陋的狗拉雪橇,几条大狗不安地刨着雪地。
“快点!磨蹭什么!别。中国。。发现。。!”一个粗哑的俄语声音低吼道,带着浓重的口音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伊万,看好狗!别让它们叫!”
青山是上过几天学的,能听懂几个单词,那时候的中学都是学俄语的,老一辈的人都知道。
青山的心跳得像擂鼓,怒火在胸中翻腾。“这帮杂碎!他悄悄把枪口探出树干的掩护,冰冷的准星瞄准了那个正在催促的头目。手指搭在扳机上,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克制。他不能冲动,对方人数占优,火力不明,一旦交火,自己这边只有西个人,而且这里离界河太近了……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负责望风的另一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短促尖锐、像是某种鸟叫的口哨声!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惊呼和混乱的俄语!
“不好!有人!哨所那边有动静了!”
树林里的偷猎者瞬间炸了锅!绑鹿的动作立刻停下,所有人都猛地抓起枪,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