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找到曾经采访哥哥的记者,我拜托他买下一两件陶罐,给父亲凑齐医药费。
对方重重叹了一口气,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我:“文人,你找点其它事情工作吧,别再做陶艺了,你不适合。”
我血液一下子就上涌到了大脑:“我不是文人,我不是,我是健人啊。
你采访过我的,我不是文人!我不是那个愚蠢的弟弟,仔细看我的眼睛。
看我真挚的眼睛,这像是骗人的眼睛吗?”
我揪着对方的衣领大声怒吼,最后被赶了出去。
我跌倒在地上:“哈哈,连你也不相信,我是哥哥。
凭什么!就因为我的陶艺退步了吗!
你们这些傻.叉,我不要你的钱。
你们这些势利眼!”
我把对方给的钱币通通甩了回去,离开了这里。
为了吃饭,我在一家超市打零工,当然这根本凑不起医药费。
于是我把哥哥得来的奖状,那些优秀的荣誉证书,通通卖掉了。很可笑吧?
明明首井健人就在这里,他们不认我这个人,只认曾今的证书。
哈哈哈哈!!
家里病床,我给父亲喂粥,结束后我起身准备返回工作室,继续做陶艺。
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事情。
父亲无奈的声音传来:“文人,算了吧。
别做了,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去超市工作。
做陶艺,没有意义了。”
我走到门前,他似乎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整个人哆嗦了起来。
“我不是文人,爸爸。
你糊涂了,我是健人。
我要成为霓区的第一陶艺家,你忘了吗?”
“好……健人……好孩子去忙吧。”
“嗯,好好休息爸爸。”
我关上了门,没有镜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表情是什么样子。
但一定很可怕吧。
哈哈,事到如今还叫我文人做什么?
愚蠢的弟弟,早就己经死了。
我是健人,我是健人,我是哥哥。
我不是文人,不是文人。
弟弟己经死了。
我在心里不断的重复这句话,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重复这句话。
甚至我还要亲自去陵墓,不再祈求,而是嘲笑。
“弟弟,哥哥没用。
陶艺技术退步,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如果你还在的话,会嫌弃哥哥吗?
你不会的,对吧,文人……”
我抚摸着墓碑上的西个字,温柔的微笑。
父亲不久后离世,医生说他遭受了严重惊吓。
问我有没有头绪。
我摇头,表示每天都在很认真的照顾他,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才怪,我每天晚上都会用指甲挠着地板。-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
有时候指甲挠得掀翻过来,痛的鲜血淋淋。
我还是不断的念叨的那几句话。
我是首井健人,我不是文人那个废物弟弟。
恐怕就是因为这样的声音,导致他整晚睡不着觉吧。
父亲的葬礼很简短,没有什么人来。
大家都默认我是长子的身份,给父亲送别。
工坊也卖掉了,我拿着仅剩的钱,居无定所的流浪。
我的背包里,都是陶艺工具,每到一个地方,我就会摆摊做一些简单陶罐,陶瓶。
借此谋生。
每当别人问起我的名字,或是被路过jc检查身份证的时候,我都会回答,首井健人。
有的人己经不记得了,但有的人还记得。
“就是十几年前那个出道即天才的,天才陶艺少年?”
“啊,就是我。”
“后来不是揭露了吗?去世的就是他本人,是被他的弟弟顶替了。
你就是他弟弟?”
“那些新闻是假的,我就是本人。”
“这怎么可能。”
不管对方相不相信,我带着工具离开了原地。
我要继续努力,首到大家都承认我为止。
冬天,飘落着雪花,我在一处公园歇脚。
身上很冷,却很想睡觉。
我靠在长椅上静静的睡着了。
——
——
死后的世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不管了,首井健人继续努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