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睡了。.零*点′看?书` `首/发~
被着明亮的月光和星光笼罩着,他单手慢慢去摸索,在怀中似乎碰到了一物。
原本麻木的眼神微微动了动,指尖也渐渐有了力气。
那是一枚平安符。
用小小的、红色的符包包裹着,外表有些皱,像是淋了雨。
距离他离京,已经过去了六个月零十八日。
距离她离开,已是快七个月。
他确实想她了。
她应当已经到了西域。
见到了她的亲人。
西域……
在北境再往西,那里的天气或许比北境要湿润。
陆珩手指轻轻摩裟着这枚平安符包。
那一夜,他还是忍不住折回,捡起。
真可笑。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
指尖微动,那符包或许是淋了雨又被藏了太久,边缘处已经有些微微脱线,似乎露出了纸张的一角。
陆珩微微一怔,将这偷偷藏起来的纸张抽了出来。
她会写什么?
决绝之言?亦或是普通的生辰八字?
陆珩扯了扯唇角,将那个折成小小的纸张摊开,唇角的笑在看清那纸上的字迹后渐渐冻结。\微,趣,暁/税_旺~ ¢追?罪~芯,蟑¨截!
又渐渐的,变成了不可置信。
并未是他想象的任何一种。
纸上只有两行娟秀的小字——
“与君相识不逢时,念君恩情无以为报,若不能岁岁常见,便愿君千岁长安。——妻冉。”
陆珩看着这纸张良久,心口久久沉寂的一处重新猛地跳动起来。
他的视线,良久的停留在那处落笔之下,不愿移开。
眼角似乎进了风沙,缓缓地,流下了一滴清泪。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纸张小心翼翼的重新折好,放入平安符包当中。又再一次,将符包收回怀中。
他慢慢起身,看了看着漫天星辰。
天地太大,他并不想停留在此处。
前方有漫漫回家路。
他得活着,走出去。
……
突厥投降的消息是在九月中旬传回长安的。?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
战事一直持续了大半年。
捷报传来,普天欢庆,恰逢中秋,总算迎来了一件好事。
成武帝下旨,召陆珩速速回朝。
林冉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忍不住掩面。
陆婉和二夫人在中秋前夕回了长安,当二夫人看见林冉时,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林冉只得细细解释,将这些事情都娓娓道来。
二夫人听完后,浓浓的叹息一声。
“年初出了那事,我带着你表姐去散了散心,一回来,竟才知你……”
“我很好,姑母。”
林冉微笑的看着她,二夫人也只好握住了她手:“苦了你了,好在羽之很快就会归来。”
说到这件事,林冉心中其实还有些忐忑。
想来近乡情怯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那个雨夜,分别的决绝。
她其实也无数次想过陆珩回来后,两人是怎么样情景,但唯有一件事她是不后悔的,那便是她肚子里的这个新生命。
这日后,二夫人也经常前往林宅照料。
林冉的临盆期,大概就在年底。
从北境归来的路程要一个月左右,这大半年,成武帝苍老了许多。
夏褪去,秋又来。
这位曾经叱咤天下的帝王也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者,日日登上城楼,眺望远方。
终于,大军凯旋。
在十月的某一天。
-
与离开时的情景一样,百姓们纷纷出城相迎,只是相送时的担忧如今都变成了绽放的笑颜。
陆珩回长安的一路,顺带剿灭了三州的山匪,百姓们无一不尊重、敬佩。
微雨和小谷一大早,便也扎堆到了人群里。
“来了来了!看见队伍了!你快去,快去告诉姑娘!”
小谷拔腿就往回跑,林冉今日,也紧张的有些坐立不安。
“回来了!姑娘!大军到城门了!”
小谷声音从宅院门口传来的同时,陆柔和陆婉也赶到了。
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