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怎么息?!”萧玦猛地转身,赤红眼锁定影叟,如疯虎,“孤的舅舅!亲信爪牙!两日之内被屠戮殆尽!在家中被割喉!库房搬空!墙上刻字羞辱!孤的脸!母妃的脸!皇家的脸!都被那贱人踩进烂泥!你让孤息怒?!”
他几步冲到影叟面前,枯瘦老者瑟瑟发抖。
“听着!”萧玦声音淬毒般冰寒,一字一句,毁灭疯狂,“孤给你最高权限!黑骑,全给你!沿途所有州府、卫所兵马,皆听你号令!驿站、码头、关隘…所有路,堵死!所有可疑人等,严查!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他猛地俯身,血丝密布的眼几乎贴上影叟的脸,蚀骨寒意弥漫:“孤不要她死。孤要活的!必须抓活的!”
嘴角咧开狰狞弧度,眼中闪烁残忍幽光:“孤要亲手…一寸寸捏碎她骨头!剐下她皮肉!听她哀嚎!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让她知道,得罪孤萧玦的下场!明白吗?!”
血腥宣言让影叟寒颤,深深低头,枯哑决绝:“老奴…明白!纵粉身碎骨,必生擒妖女至殿下驾前!”
京城·人人自危
杭州的血腥清洗如同飓风席卷京城。恐惧瘟疫般在朱门高墙内蔓延。
达官显贵:朱门紧闭,门庭冷落。护院激增,眼神警惕如鹰。深宅内,权贵们面色凝重,压低议论充满不安:
“张魁连同爪牙…被一锅端了!汪知府和心腹…也…”
“那‘天理’…简首是勾魂无常!连根拔起,片甲不留…”
“听说…下一个就是京城?”
“慎言!门窗都检查过了吗?夜里多派几班人守着!” 惊惶的目光扫过门窗,仿佛索命者随时破壁而入。
富商巨贾:银楼绸庄后院堆满新募护卫。东家惶惶:“库房加三重锁!护院轮值!夜里眼睛瞪圆了!一只可疑蚊子都不准进!” 看着账本财富,只觉刺骨寒意,金银珠宝似成催命符。
朝堂之上:金銮殿压抑窒息。官员眼观鼻鼻观心,眼神交汇皆是猜忌恐惧。奏对声音干涩。弹劾萧玦办事不力、引火烧身的奏章雪片般飞入通政司。三皇子派系噤若寒蝉。龙椅上的皇帝目光如冰刀刮过群臣脊背。
市井百姓:茶楼酒肆中,“天理”议论如暗火传递:
“杭州…真变天了!张阎王连根拔了!汪扒皮也完了!”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痛快!真真痛快!”
“嘘…小声!三皇子的大军杀过去了…”
“杀过去?哼,收尸队吧!听说那‘天理’早走了,留下八个大字,跟盖印似的…”
“真是位煞星神仙啊…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议论中有压抑快意,有深深敬畏,更有对未知风暴的恐惧。
无形的恐惧之手扼住了帝国心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对那即将北上的“天理”的惊悸。
皇权的威严,在无声的清洗与刻字面前,显得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