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地裂开深渊，无数镜面碎片悬浮其中，映出他们奔跑的身影——

每个倒影的动作都渐渐不同。

有的在狞笑，有的在哭泣，有的……正在从镜中爬出。

……

他们撞开锈蚀的铁门，跌回城堡走廊。

走廊的壁镜里，本该映出他们的身影——

但镜中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缓缓眨动。

白初的砍刀首接砍碎镜面，黑血顺着裂缝渗出。

周文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摸向自己的眼睛，“我……好像带了点‘纪念品’回来……”

他的指尖触到瞳孔时，镜中的血眼突然流下一行泪。

……

远处的尖塔传来钟声，“白雪公主”的歌声幽幽飘来：

“谁偷了我的倒影……谁就要成为新的镜子……”

……

城堡走廊的壁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压缩。

周文的呼吸越来越重，每走一步，他的影子就比实际动作要慢上半拍。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拽着他。

应对镜子，砍刀比白初用惯了的弑灵鞭要方便。

所以，她始终没有把那把砍刀收回去。

砍刀的刀尖微微下压，随时准备应对镜中可能扑出的东西。

“你的眼睛。”她突然开口。

周文摘下眼镜，指腹擦过右眼。

——瞳孔边缘的裂痕己经蔓延至眼白，像冰裂纹瓷器。

“没事。”他重新戴上眼镜，声音里的回音更加明显了，“只是……有点重影。”

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你不必自责，刚才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的眼睛……之前不是就己经被标记了吗？”

白初知道，他指的是在双胞胎的选择给出之前，他险些被拉入镜子的事情。

“我……没有自责。”

白初语气淡淡，但仔细听就会发现，她越说越底气不足。

“……那就好。”

周文轻笑一声，又不知道低声喃喃了些什么。

“初初，他说，‘反正我早就该死了’。”

白初听不到的话，由小纸这个纸扎人给告了密。

“偷听……不道德。”

白瞳默默提醒。

白初静静地听着它俩斗嘴，视线却定在周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