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流下，他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掉，“怎么，都不吃？都老玩家了，连这点儿分辨能力都没有？”

没人搭理他的嘲讽。

周文盯着空出来的那一个座位，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她昨晚没回来？”

双胞胎姐妹坐在相邻的位置上。

阿晴拿出一片面包，慢条斯理地涂抹蜂蜜，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谁知道呢？也许她找到了更‘有趣’的事情做？”

“她应该是违反规则了。”

阿雨用小刀轻轻划开苹果，果肉里渗出淡红色的汁液，像是稀释过的血液。

白初没动食物，只是端起茶杯。

茶水清澈，但杯底沉着几粒黑色的渣滓。

像是某种东西被烧焦后留下的碎屑。

匹诺曹一首站在边上静静听着玩家们的讨论。

（咱也不知道他一个镇长为什么会这么闲。）

玩家们说完后，匹诺曹歪了歪头，木质关节发出“咔哒”声，“哎呀呀，还真是遗憾呢~”

他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是不是一个坏天气，而不是一个玩家的消失。

“不过别担心！”

他突然凑近，木头脸几乎贴到白初面前。

“童话镇最不缺的就是‘客人’！”

白初闻到他嘴里散发出的腐臭味，像是烂掉的糖果和霉菌的混合体。

阴阳眼的视野里，匹诺曹的喉咙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但她没有深看，只是平静地放下茶杯。

“所以，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匹诺曹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聪明的客人！白雪公主正在城堡等你们呢！这是她提前送给你们的欢迎礼物！”

他拍了拍手，服务员端上一盘新的食物。

是蛋糕，顶层用果酱写着“欢迎光临”。

白初看到，果酱的红色过于鲜艳，像是刚刚从伤口挤出来的新鲜血液。

毫无疑问，在不强制的情况下，哪怕是“嗜甜如命”的阿晴，都没有享用这份“礼物”。

……

早餐结束后，玩家们陆续起身，话题又转回到林糖的身上。

陈猛擦了擦嘴，冷笑一声，“死了就死了，她那种人本来也活不长。”

依旧没人搭理他。

周文推了推眼镜，低声对旁边的白初说：“你觉得她是被什么带走的？”

白初没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双胞胎的方向。

双胞胎手挽手离开。

像是察觉到了白初的视线，阿晴回头对白初眨了眨眼：“姐姐，要小心苹果哦~”

阿雨补充：“尤其是……被咬过一口的。”

白初：“……”

这俩姐妹，比起玩家，反倒更像是NPC。

匹诺曹站在餐厅门口，笑容灿烂，“那么，各位准备好去见白雪公主了吗？”

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拉长，形状像是一匹龇牙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