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芳和林悦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锁，但门把手上凝着一层黏腻的黄油状物质。

赵芳芳用抹布裹着手拧开，一股浓郁的陈米霉味扑面而来。

“像……像粮仓的味儿。”林悦捂住鼻子，闷声闷气地道。

“呦，你这还去过粮仓呢。”赵芳芳随口调侃了一句，就开始在房间里寻摸起来。

办公桌上摊着一本旧账簿，纸页泛黄，边角被虫蛀得坑坑洼洼。

赵芳芳翻开，手指蹭到的不是灰尘，而是某种细腻的粉末。

——和白初在档案室里看到的一样，是骨粉。

账簿上的记录很怪——

丁酉年，收金牙二十七颗（己熔九颗，剩余十八颗）

戊戌年，收寿衣六件（一件裹婴灵，剩余五件）

……

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粮票，日期是强拆前一天（2009年7月14日）。

粮票的背面，用血写着：“欠小姑娘一顿饱饭”。

“金牙……从哪里收的？不会是……”

林悦回头看了一眼，赵芳芳正在专心研究那本账簿。

她张了张嘴，到底都没有开口叫她。

只是等她转过身，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墙上的那些霉斑真的在移动！

不，不是霉斑，是某种细小的东西在墙皮下蠕动。

她凑近看，霉斑组成了七个人的轮廓。

他们……像是被砌在了墙里……

赵芳芳把账簿随手放在桌子上，转而去拉开抽屉。

抽屉里面躺着一把生锈的钥匙，钥匙齿上沾着红泥。

钥匙旁边是一张泛黄的施工图，标注着“殡仪馆地下层扩建”。

图纸的角落有个血手印，很小，像个孩子的……

“这钥匙……”

林悦强迫自己移开投在墙上的视线，转而看向赵芳芳那边。

钥匙！

副本里出现的钥匙一般会有大作用。

林悦这么想着，就走到了赵芳芳身旁。

她刚要去拿那钥匙，账簿突然自己翻了一页，纸张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今晚的客人……爱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