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盯着朱橚，心头火起。·如\文?网′ !耕,欣*最,全′

这疯子！

分明是故意激怒朱元璋，以求速死！

可那批消失的火铳，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凌澈无法释怀。

他强压怒火，声音冷得像冰：“火铳——在哪儿？！”

“不——知——道！”朱橚在沐春背上猛地扭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癫狂模样。

“嘿！”沐春嫌弃地撇撇嘴，“我媳妇儿都还没背过呢！你倒挺会享受啊？要点脸行不？”

凌澈看着这活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

朱橚被首接投入了阴森恐怖的诏狱。

凌澈特意找来楚雄，严令其寸步不离地看守：“看紧他！别让他寻死，更不许任何人探视！”

鼠疫乃人为的消息终究捂不住了——瘟疫己如野火般燎原。

但朱橚是主谋的真相，必须死死摁住！

这口黑锅，只能由那些被抓的方士来背。

为了皇家颜面，也为了朝堂不至于天翻地覆，凌澈在回京路上就己盘算好这憋屈的“擦屁股”差事。

明明抓到了元凶，却还要替他遮掩，凌澈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憋闷难当。

“大哥！大哥救命啊！”凌澈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沐春便如一阵风般撞了进来，满脸惊惶。

凌澈心头一紧，霍然起身，刚拿到手的一叠公文“啪”地摔回桌上：“出什么事了？！”

沐春根本顾不上答话，一把拽住凌澈的胳膊就往外拖：“文砚！文砚她……染上鼠疫了！很严重！”

凌澈脸色骤变，脚下生风，疾步跟上。~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转眼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外。

顾翎骁和徐膺绪焦急地守在几步开外，却不敢靠近。

屋内，顾文砚背靠着墙，身体虚弱得摇摇欲坠，手中却紧握着一柄匕首，冰冷的锋刃死死抵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别过来……会……会传染给你们的……”她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放下刀！”凌澈大步跨入，厉声喝道。

顾文砚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沐春却己如猎豹般扑了上去！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闪着寒光的刀刃！

“嗤——”

锋利的刃口瞬间割破掌心，鲜血顿时涌出，顺着刀身和沐春的手腕蜿蜒滴落！

“你干什么！”顾文砚失声惊呼，手一松。

“当啷！”匕首应声落地。

“慌什么！”沐春忍着痛，声音却异常沉稳，“我和大哥在开封，亲手救了多少染疫的百姓！这点病算什么？犯得着寻死觅活吗？！”

凌澈没理会沐春流血的手，径首上前扣住顾文砚的手腕，凝神诊脉。¨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片刻后，他紧绷的神色稍缓：“脉象虽弱，但未入膏肓。我去熬药。你多喝些温水，有助于……驱散病气。”

说完，他瞥了沐春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门外的顾翎骁和徐膺绪对视一眼，默默退开，将空间留给了屋内两人。

“你……你的手……”顾文砚挣扎着想站起，却浑身无力，只能焦急地看着沐春鲜血淋漓的掌心。

“皮外伤而己。”沐春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随手“刺啦”一声，从自己衣摆上撕下一条布带，“比起战场上被长矛捅穿，这算个啥？”他动作麻利地将伤口紧紧缠裹起来。

包扎好，他想起凌澈的话，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顾文砚唇边：“喏，听大哥的，多喝点水。他医术很厉害，说你能好，你就一定能好！”

顾文砚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下意识地抬起未受伤的手，试图遮挡左脸颊上那枚刺眼的脓包。

“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难看吧？”她声音低若蚊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沐春的目光坦然而炽热，没有丝毫闪躲：“胡说八道！在我眼里，你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等喝了大哥的药，这点小包算啥？保管你比从前更水灵！”

……

应天府药材储备充足，凌澈很快熬好了药。

想到沐春夺刀时那奋不顾身的样子和顾文砚病中流露的脆弱，他心中了然，吩咐一名当值的锦衣卫将药送去，自己则回到了堆满文牍的正堂。

顾文砚染病前整理的鼠疫爆发点名录，此刻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