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痛失傅友德这员大将,当夜便紧急密议:不能再等!明日朝堂,必须图穷匕见,与凌澈拼个你死我活!
与此同时,秦淮河上,田岳与马岭押着日益缩水的铁矿船队悄然抵京,船舱深处还藏着一个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的人……
后宫之中,马皇后正与朱元璋兴致勃勃地商议着汝宁的婚嫁细节,暖阁内不时传出老朱畅快的大笑。′看_书~君^ `更.辛,罪+全.
工部衙门灯火通明,在刘宴带领下,工匠们没日没夜地赶制着五眼铳,一双双熬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对凌澈这“鬼斧神工”之作的狂热崇拜。
勇国公府书房,灯火未熄。负责研磨的朱柏困得哈欠连天,凌澈的声音却平稳而持续,朱雄英稚嫩的声音不时插入,提出疑问。
皎洁的月光下,一处静谧的屋顶,徐膺绪与一位身着练功服的倩影并肩而坐,望着天上明月流云,两人脸上都带着恬淡满足的笑意。
应天城外不远处的官道上,数支队伍正连夜兼程向京城进发。
被精锐士兵簇拥的马车里,隐约传出女子的娇嗔声。
……
翌日清晨,礼部尚书吴伯宗风风火火闯进凌澈卧房,几乎是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拉着就往宫里赶!
“哎哟,吴大人,您慢点……”凌澈满嘴抱怨,脚下却跟得飞快。
“公主下嫁,乃天家头等大事!你身为驸马,岂能轻慢?今日若不去点卯,陛下心中难免有疙瘩!”吴伯宗一路絮叨,语气焦灼又带着长辈般的关切。
凌澈心头微暖:“那……可要准备聘礼?”
吴伯宗拧眉摇头:“皇家嫁女,何须驸马聘礼?皇家缺你那点,你的名分便是最好的‘礼’!”
凌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而,一踏入午门,凌澈便敏锐地感觉到无数道冰冷、审视甚至带着恶意的目光齐刷刷射来!
他眉头瞬间锁紧。+求/书-帮^ .哽!芯.最*筷~
这些淮西勋贵,多是随老朱打天下的功臣,老朱念旧情,对他们多有优容。
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欲置自己于死地!
凌澈心中冷笑。
漕运未平,这群人倒有闲心给自己添堵?烦不胜烦!
他眼中寒光一闪,目光如刀般扫过人群——那就先拿你开刀!
……
“臣有本奏!”
朱元璋刚落座,侍立于太子朱标下首的韩国公李善长,便一步跨出班列,声若洪钟。
他的目光,恰好与凌澈冰冷的视线在空中碰撞,火花西溅。
朱元璋眉峰微挑。
这位深居简出的老臣,今日竟主动上朝?事出反常必有妖!
“准!”
李善长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卷图纸,当众展开:“陛下!此乃老臣门生、漕运使薛祥半途截获之物!其上所绘,乃一种前所未见的兵器制法!”
他目光阴鸷地瞥向凌澈,“经工部左侍郎陈珩指证,此图——正是出自勇国公凌澈之手!”
“哗——!”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但这仅仅是开始!
李善长紧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一枚小巧的令牌,其上赫然刻着一个刺眼的“元”字!
“此令牌与图纸一同截获!老臣有理由怀疑——”李善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首指凌澈,“勇国公凌澈,私通北元,传递国之重器,意图不轨!”
……
龙椅上,朱元璋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
堂下百官,目光由惊骇转为恐惧,最后化作一片幸灾乐祸的狂喜!
韩国公亲指,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可辩的?压抑许久的怨气找到了宣泄口!
“果然是个祸国殃民的贼子!枉陛下如此信任!”
“难怪他战场逞凶,怕不是北元故意送他军功,好让他潜伏更深!”
“陛下!此贼不杀,不足以正国法!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儆效尤啊!”
……
群情激愤,唾沫横飞,仿佛要将锦衣卫前些时日带给他们的屈辱,尽数倾泻在凌澈一人身上!
“可恨我那门生薛祥!”李善长适时地添上最后一把火,声音悲怆,“因截获此等机密,竟遭强人袭杀,横死途中!定是有人得知秘密泄露,杀人灭口!却不想天网恢恢,这图纸与令牌,终究还是到了老臣手中!”
他躬身不起,一副痛心疾首、忠君为国的模样。!l^a/o′k.a.n·s/h*u+.`c+o!m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