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书!你是礼部尚书!快管管这无法无天的莽夫啊!”一名武将眼见同僚被拖走,又惊又急,几步抢到吴伯宗身边,死死攥住他的衣袖。?x¨x*i.a,n?g*s+h¢u`..c+o?m\
吴伯宗眼皮都没抬一下,像被烫到般猛地甩袖后退,拉开距离,嘴里低声嘟囔:“你们武将平日里不是动辄叫嚣‘校场见真章’吗?拉老夫作甚!老夫可不懂拳脚……”
龙椅上的朱元璋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了。
殿外,惨叫声、闷哼声、拳头着肉的钝响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凌澈中气十足的喝骂:
“还敢威胁老子?!去问问威胁过我的那几个,坟头草几尺高了?!”
“让你装!”
“让你骂!”
“让你嗓门大!震得老子耳朵疼!”
“……”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持续良久的、令人牙酸的声响,如同一把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
群臣面色各异,或铁青,或煞白,或垂眸掩藏惊惧,心思百转。
终于,声音渐歇。
凌澈甩着手,缓步踱回大殿。
他指节上沾染着点点刺目的鲜红,随着甩动,几滴血珠飞溅在光洁的金砖上。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殿内每一张面孔,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未尽的戾气。
“当朝殴打大臣!凌澈,你真是长本事了!” 朱元璋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凌,骤然打破沉寂。~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他居高临下,目光冰冷地锁定凌澈,眼中毫无温度,仿佛蕴含着雷霆之怒。
凌澈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嘀咕:不应该啊?老朱气量不至于这么小吧?他哪里知道,方才那个白眼,早被朱元璋尽收眼底。
“咳咳,”凌澈立刻换上肃容,抢在朱元璋真发火前开口,“既然调兵之议诸位大人皆以为不妥,那就只剩第二个方案了!” 他可不想真被拖出去打板子,丢不起那人!
“北元之所以攻势凶猛,皆因吕氏叛国,勾结纳哈出,为其输送了五千火铳!故此,我军当务之急,是造出比火铳更强、更利之器!一旦新器列装,非但可稳住北方战线,更能扭转乾坤,反守为攻!” 凌澈语速极快,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比火铳更强的武器?谈何容易!
“你……”
“新器的图纸与制法,我己了然于胸!” 凌澈不等质疑出口,语出惊人,“只要工部全力配合,三日之内,我便能拿出样品!威力,必远超现有火铳!” 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朱元璋瞳孔猛地一缩,但随即眉头深锁,流露出一抹慎重之色:“空口白牙,谁知你是不是在诓骗朕与满朝文武?”
“此事容后再议!” 朱元璋话锋陡然一转,“你此番寿州之行,铲除吕氏叛逆,功勋卓著!朕,当赏!说吧,你想要何赏赐?”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功劳”。!l~a\n^l^a*n`x^s...c!o+m~
原本还想追问新武器的大臣们,瞬间噤声。
更有几人听到“赏赐”二字,眉头拧成了疙瘩——凌澈的官位和恩宠己如日中天,再封?封无可封!难道要封王不成?!
“去!” 就在这时,文官队列后方传来一声低喝,随即一个官员被猛地推搡出来,踉跄着扑到殿前。
殿内气氛骤然一凝,朱元璋的眼神也瞬间锐利起来。
“陛……陛下!臣……臣听闻……听闻那吕氏府中搜出的三万火铳,被……被勇国公一把火……焚毁了!” 那官员面色惨白,不敢抬头看凌澈,只是咬牙硬着头皮道,“若……若有那三万火铳,何愁……”
“哦?” 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缓缓靠回龙椅,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此事,朕尚且不知详情,你倒先知道了?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啊!监察院!”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给朕好好查查!此人是如何‘听闻’的!背后可有同党?!”
“臣遵旨!” 两名身着特殊服色的官员立刻出列,面无表情地一挥手,殿外侍卫如狼似虎般扑进来,架起那瘫软如泥、连声求饶的官员就往外拖。
凄厉的告饶声渐渐远去,殿内落针可闻,人人自危。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落回凌澈身上,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好了,无关之人己去。凌卿,继续说你想要的赏赐。”
凌澈闷头想了想,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