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贤眸光微动,笑道:“出世修行,终要入世渡人。”
“是极是极!先生身负经纬之才,却困于乡野,与草木同朽,岂非可惜?”郭巨侠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极低说道:“陛下求贤若渴,愿以国士待先生,却正是先生施展抱负之地。”
“是随我走,还是继续在此对着佛经叹怀才不遇,请法师自决。”
他既未用强,也未许以重利,只一句“施展抱负”,便戳中了江世贤深埋多年的心结。
江世贤合上书卷,望着郭巨侠眼中坦荡的期许,沉默片刻,终是起身道:“愿同往。”
燕十三寻到钱彬时,他正在乡野间为农户诊病。此人穿着粗布短褂,裤脚沾着泥点,若不是背上药箱,与寻常农夫无异。
燕十三没废话,首接将一叠账册递给了他。
那是钱彬这些年偷偷改良农具、疏导沟渠的记录,甚至还有几份关于边境互市的构想,详尽得令人心惊。
“钱先生以行医为掩,行富民强国之事。”燕十三双手作揖,缓缓说道:“可若没有朝堂支撑,你这些法子,顶多救一村一镇,救不了这乱世里的万千百姓。陛下知你才,愿给你一个让天下人都吃饱穿暖的机会,去不去?”
钱彬捏着账册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一生所求,不过是济世安民,自己不去科举也是舍不得面前这些百姓,
不过现在,既然都找到了自己了,那么也是时候了。
他抬头看向燕十三,点了点头道:“我去。”
白展堂对付孙烈,则用了另一种法子。
没错,最后白展堂还是加入了堂前燕,而吕秀才也考上了进士。
他寻到西境马场时,正见孙烈赤着臂膀驯一匹烈马,动作矫健如豹,眼神却藏着化不开的郁色。
白展堂吹了声口哨,翻身跃上自己带来的那匹骏马,勒马立于孙烈面前道:“孙家人的骑术,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如今只能在这破马场与劣马为伍。”
孙烈猛地回头,眼中燃起怒火说道:“你是谁?”
“一个能让你重新跨上战马,甚至有朝一日能亲手报仇的人。”
白展堂笑得不羁,却掷地有声说道:“如今陛下求将才,你若有胆,随我去洛都,骑最烈的马,开最大的船,打最硬的仗,让天下人再记起当年孙伯符说得那句孙家天下孙家兵!”
孙烈握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白展堂的话,精准地刺中了最深处的渴望。他盯着白展堂看了半晌,突然翻身上马:“带路!”
三路人马各展其能,不过三日,便将江世贤、钱彬、孙烈三人带回了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