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稍安。齐国大胜,士气正锐,此时出战孰为不智。”
他转向顾千里,拱手道:“国公爷,齐军新得西百里地,虽然大胜,看似鲜花锦簇,实际上乃是烈火烹油。”
顾兆瞻问道:“此话何意?”
“粮草问题!齐国三线开战,战线又拉得如此如此长,长期下去粮草必为吃紧。咱们只需在此据守,避其锋芒,耗到他们粮尽,自有可乘之机。”
“耗?”
“我避他锋芒?”
顾兆瞻冷笑一声,靴尖碾着地上的碎瓷片,颇为不满地说道:“拿什么和他们耗?他们缺粮,我们也缺,战线我们不比他们短多少,况且姜起此番必然劫掠了不少粮草。”
“但是有一点,郭金俞他们现在听闻姜起大胜,己经是骄兵!自古骄兵必败!他们刚打了胜仗,定然松懈,今夜劫营,定能一战而定!”
顾千里缓缓抚着花白的胡须,目光扫过帐内众人,他忽然咳嗽两声,声音有些沙哑,他的身体面对草原这种恶劣的环境还是有些吃不消,说道:“兆瞻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颇得兵法奥妙。”
闻言,太史典顿时按戟起身:“国公爷英明!末将这就去点兵,今夜袭营!”
“慢着。”陈曲曲忽然开口,羽扇指向帐外的草原,说道:“那郭金俞岂是不知兵之人,定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今夜劫营必然失败,万万行不得!”
顾兆瞻还要争辩,却被顾千里抬手止住。老国公望着帐外沉沉的夜色,忽然叹了口气:“传令下去,今夜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妄动。”
“就避他锋芒!”
他瞥了儿子一眼,说道:“骄兵也许会败,但咱们不能做那催他们清醒的傻子,放纵他们的骄横之气,到时候一战定乾坤!”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顾兆瞻闷闷地喝酒声和风卷着沙砾打在帐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