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碎银般漏过同难客栈东倒西歪的窗棂,在大堂斑驳的八仙桌上投下蛛网状的银纹。_x¢i\a·o_s/h_u/o?g*u.a′i`.!n~e`t\
佟湘玉踮着脚擦拭柜台,头上的银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忽然后院传来哗啦一声脆响,惊得她手中抹布都差点掉进算盘里。
“咋回事嘛?”她话音未落,白展堂己经一阵风似的掠进大堂,衣袂带起的风掀翻了吕秀才案头的《大齐月报》。
“屋顶瓦片碎了,准是那该死的猫!”白展堂说道。
郭芙蓉握着扫帚气冲冲从厨房出来,扫帚尖还沾着几片菜叶:“肯定是上次偷啃烧鸡的那只!等我逮住它,非让它尝尝排山倒海!”
唯有吕秀才,盯着桌子上的书出神,泛黄纸页边缘参差不齐,隐约能看见些蝇头小字。
“奇怪......”
他话没说完,立刻被佟湘玉一个白眼打断:“啥奇怪?”
“这......”
又没等秀才说完,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燕小六跌跌撞撞冲进来,官帽歪得盖住半只眼睛,晃晃悠悠地说道:“大事不好!苟得利的狗腿子盯上这了!”
祝无双紧随其后,鬓角沾着草屑,喘着气说道:“湘玉姐,还记得前几日那客人落在你这里的书吗?”
“咋了,那人不是失踪了吗?”佟湘玉满脸不解地说道。/二+叭¨墈′书?枉* /首¢发^
“不是!那人是苟得利的心腹,前几日被堂前燕追得急了,在翠微山中掉入了猎户的挖的洞里死在里面了。”
“而他拉在这里的东西,估计就是林大人追查的贪腐账本!上头发了死命令,必须在林大人赶来前护住此物!”她压低声音,“十村八店的捕快都扮成小贩守在巷口。”
“额滴个神呐!秀才!”
佟湘玉的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白展堂脸色骤变,一把拽过莫小贝闪到柜台后,葵花点穴手己经蓄势待发。
三道黑影裹挟着腥风破窗而入,弯刀泛着幽蓝的淬毒寒光,首奔佟湘玉咽喉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自梁上疾坠,正是铁腿水上漂不语。他脚尖轻点桌角,身形如鬼魅般在半空翻转腾挪。
眼见弯刀劈落,他突然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在刀背之上,借着反作用力凌空翻身,腰间软鞭如灵蛇出洞,缠住一名歹徒手腕猛地一扯,那人立足不稳,竟被生生甩向墙壁,撞得梁柱都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总舵主落霞长剑出鞘,巨阙舞动,身姿轻盈如蝶,剑锋所过之处木屑纷飞。
剑光霍霍间,只见他手腕轻抖,剑穗扫过另一名歹徒面门,趁着对方本能闭眼的刹那,剑锋如游龙般在其衣襟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只要再偏半寸,便是开膛破肚之祸。*齐,盛^晓?说′王* -首?发-
歹徒惊出一身冷汗,连退三步,却不慎踩到满地碎瓷,狼狈摔倒在地。
奔雷手泰罗则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双目圆睁,虎虎生威。当第三名歹徒挥刀砍来时,他双掌翻飞,随着一声暴喝,双掌轰出,歹徒只觉胸口如遭重锤,喉间一甜,踉跄着跌坐在地。
三人眨眼间便将三名歹徒制服。
林凡一袭锦袍踏碎月光走进客栈,身后的黄青青袖中寒光隐现,三根柳叶飞刀己经扣在指间,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便能取人咽喉。
燕小六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喊道:“林大人!”
林凡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吕轻侯面前的账本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过去将账本拿到手上,指尖拂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账目。
“佟掌柜,多年不见,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场景,这是一百两算是打坏你客栈补偿。”
闲聊了几句,林凡便告辞了,临走时他对着白展堂说道:“若是以后想当官了,我给你安排一个堂前燕的千户。”
郭芙蓉笑道:“可以啊老白,这比我爹就少了一级啊!”
白展堂道:“老鼠变成猫,那不吓人吗?”
“此事过后,你爹应该就升到指挥副使,至于去那个指挥使那我倒是不知道。”
随后又对吕轻侯说道:“明年的会试希望能见到你,日后与我同朝为官,也能让老郭看得上你的。”
最后对着燕小六和祝无双说道:“回去之后,我上报朝廷,到时候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入洛都留给你俩选择。”
“诸位,不送!有缘再见了,日后有空记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