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岭的夜寒如刀,冰雪覆盖的营帐外。~墈^书~屋\ ?勉+废′粤′黩^
风从山谷中呼啸而过,卷起冰尘如银色的羽羽。
帐内,铁火炉微弱的火光摇曳,将苏浅浅的脸映得苍白而坚定。
宁凡半卧在木床上,肩膀处布满鲜红与黑紫的毒斑。
肉体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嘴唇泛青,呼吸断断续续。
苏浅浅将一盏特殊改造的火灯高举过头,火焰呈蓝色,炽烈却又极为纯净。
她用火焰小心炙烤一把刚从旁边铁盒里取出的细长匕首。
火光映着她凝重的脸庞,映出那双眼中复杂的光芒——既有疼惜,也有决绝。
“忍住了,这毒连着你的心脉,剜下去,一瞬的痛,换得余生。”
她的声音低沉,却如烙印般钉进宁凡心头。
宁凡点了点头,手紧紧攥住被褥,指关节泛白。
他的目光模糊地扫过周围,目光落在旁边桌上那只盛满冷水的瓷碗,还有那柄闪着寒光的剜毒匕首。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全身如被千刀割裂,但这份疼痛中透着挣扎后的清醒。
苏浅浅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针管,缓缓将其插入宁凡的手腕,抽出暗蓝色的血液。
血液中隐隐透出淡淡的蓝光,像是冰冷的液态火焰在流淌。
她迅速将血液滴在一张薄薄的白纸上,火光下竟隐现出一道细密的纹路。
那是蛇纹玉的特殊结构,融合了寒毒与蛊虫的奇异标本。
“这是毒瘤,是蛊虫宿主。·幻?想-姬+ /首·发^”苏浅浅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轻轻放下针管。
拿起火灯对准宁凡肩膀的伤口,又开始用炽热的匕首沿着淤黑毒斑的边缘割开。
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却无情地划破宁凡紧绷的皮肤。
痛楚瞬间如潮水般袭来,他咬紧牙关,口中发出闷哼。
苏浅浅蹲下身,手稳如磐石,目光却忍不住瞥向那条青紫的静脉——那是毒素的根源所在。
“记住我的话,”她低声说道,“生母当年也是这样忍过来的。
疼,疼就好,疼才能记住这滋味,记住你为什么不能倒下。”
宁凡的思绪模糊,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雪夜。
母亲缝制姒纹画像的背影,柔弱却倔强。
那是他坚持活下去的理由,也是如今肩负的责任。
时间在这寒冷的帐内似乎变得缓慢,每一次剜毒,都像是对灵魂的拷问。
鲜血混着黑紫的毒液滴落在冰冷的木板上,伴随着阵阵痛苦的呻吟。
忽然,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寂静。
苏浅浅警觉地放下手中匕首,轻声提醒:“有人来了,别出声。”
帐幕被猛然掀开,一群姒火卫士兵悄无声息地涌入。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光芒,有怒火,有迷惑,更有不安。
一名带头的士兵面色铁青,举刀首指宁凡,声音嘶哑却坚定:
“她才是灾源!姒火焚宫,祸起萧墙!”
寂静的帐内刹那间陷入紧张,空气似乎凝固。,x`x!k~a!n_s`h?u^w?u\.-c*o`m+
宁凡虽然身体虚弱,但目光如刀锋般凌厉,缓缓坐起,声音却平静:
“你们是姒火卫,不是叛徒。动手之前,先想想,这条路通向哪里。”
火光下,苏浅浅目光如炬,她拔出匕首,挡在宁凡身前:
“我就是那灾源,也是你们的头。敢动他,先过我这一关。”
突如其来的反叛打乱了整个局势,几名士兵犹豫,眼神在宁凡和苏浅浅之间游移。
就在此时,一声沉重的呼吸声骤然响起。
老将陆嶽踩碎冰面闯入,他目光坚毅,手持长枪挡在叛乱者面前。
“别让英雄的血,冷了人心!”他喝道。
挡下一刀,倒地身中数刃,却依然紧盯着宁凡,“末将的孙子…叫陆念北…”
鲜血如火焰般洒落,温热刺破刺骨寒意。
士兵们惊愕之余,叛乱渐渐散去,剩余者退缩。
苏浅浅跪倒在陆嶽身边,泪水和火光交织,宁凡眼中隐隐有光芒闪过。
就在气氛稍稍缓和时,苏浅浅将火灯灯灰倒入一个小炉中,炉中火焰忽然映出一个模糊的玉扣剪影。
她小心将夹层中的绢片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渐渐显现,带着陈旧的墨香。
“姒瑶制此扣,镇地火。托孤苏氏,即自焚。”她轻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