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带你出逃,藏于江南。”
“你一首被隐藏,是因为你的身份,会在这个世界上,引来不该属于人世的火。”
“可你仍回来了。”
“不是我回来的。”苏浅浅望向远方,“是他们逼我回来。”
老妇看着她,眼中灰光一闪。
“若你还认得你祖母的遗训,就不该来了。”
“可我记得宁凡。”苏浅浅静静道,“我不能让他死。”
老妇眼神一滞,良久后叹道:“你终究,还是太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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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苏浅浅被带入谷中最深处的火岩间。
岩间有一口深井,井底传出低低的火鸣声,像是沉睡的巨兽在呼吸。
她被安排站在井口,双手被割破,血滴入火中。
火忽然跃动,竟生出一道细细的红焰,沿着她足下岩纹流动,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火环,将她包围。
“骨火承血,唤脉之焰。”
“吾以旧族名义,承其一脉。”
苏浅浅不懂她们口中所念的古语,可她却听懂了自己的心跳。
她的血,真的与这里有关。她的身世,可能从来就不只是她以为的那样简单。
火光渐盛,她站在岩井旁,目光如水,静静望着自己的影子被火光拉长,投在对面的岩壁上。
那影子,看起来像她,却又不是她。
仿佛从未属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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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白鳞谷外,宁凡站于崖顶,看着远方天色愈发沉重。
天边忽然跃起一抹极淡的红——
不是夕阳,是焰。
从极北,越过数百里山川风雪,照入他眼底。
他目光一沉,低声自语:
“你……还活着。”
“很好。”
他回头,看向军阵。
“诸将听令——雪止之前,取旧山之巅。我要他们看清,这天下,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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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雪尘。
宁凡立于旧山脚下的冻土荒原,身披银白战甲。
脸上覆盖着由冰霜与汗水交织而成的薄层。
他的目光如寒铁般坚硬,透过层层风雪,紧盯那耸立于山巅的古老烽火台。
旧山,是旧族最后的精神堡垒。
那里埋藏着蛮荒旧族的信仰、血脉与秘密。
若旧山一破,旧族便如风中残烛,难以再聚合。
“诸将听令!”宁凡声音震彻营帐,“雪止之前,务必占领旧山!”
“让他们知道,大乾铁血决不会被遗忘的旧土所击垮!”
营帐内,千余士卒肃立,回声震耳。
夜幕低垂,烽火台上的火光微弱,却足以刺破黑暗,映照出一张张坚毅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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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宁凡从怀中掏出一枚玉扣,那是苏浅浅在洗心苑送他的信物。
寒光闪烁间仿佛寄托着无数生死未卜的祈愿。
他握紧拳头,默念:“浅浅,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随着令旗一挥,军队开始有序展开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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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枯枝碎石阻挡前行。
守卫旧山的蛮荒战士以精锐著称,他们熟悉地形。
利用冰封的地势和积雪掩护,设下层层埋伏。
宁凡带领“藏锋”先锋小队迅速突破外围陷阱,利用新型星藤“凝雾素”手雷。
制造出浓密的黄绿色毒雾,迫使蛮荒士兵不得不退守后方阵地。
手雷爆裂时,黄色雾气如毒蛇般蜿蜒,扑向敌军。
浓雾中,蛮荒战士的影子忽隐忽现,喘息声与刀剑碰撞声交织,寒冷与火药味混合弥漫。
宁凡亲自率军冲锋,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撕裂冰雪的凌厉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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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传来喊杀声,忽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响起。
“敌方有伏兵!”副将紧急报告,“贺迟残部隐匿山腰!”
宁凡眉头一皱,迅速调整战术:“调遣‘听风’小队前往迂回牵制,‘藏锋’坚守正面,切勿轻敌!”
雪地中,耳边呼啸的风声夹杂着战士们的喘息与呐喊,令人血脉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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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旧山烽火台的巅峰,蛮荒族长尘妤正冷眼旁观战局。
她披着暗紫色长袍,手中轻捻那枚骨牌,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星藤之火,果然燃起了。”她低声道,“但这不过是旧土灰烬中的一抹焰光,终将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