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入两府、登临宰执,但是其日后也至少是守牧一方的高官。
想到此处,徐修胸中那股压抑己久的念头如同沸水般翻腾起来,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强抑着激动,对张载道:“子厚兄!今日所论‘气化流行’、‘生生不息’之理,令小弟心有所感!傍晚散学后,兄台若得闲暇,万望移步寒舍一叙!小弟……有一件关乎‘气化之力’的奇物,欲请兄台一观!”
张载闻言,心中顿生好奇。这段时日相处,徐修巧思迭出,屡有惊人之举,书院中人尽皆知。
此刻见他神情激动,言语间又提及“气化之力”,显然与方才论道息息相关。张载本就对徐修所言“造虹霓”之事心痒难耐,此刻更添期待,当即朗声应道:“愚兄定当准时赴约!”
得了张载首肯,徐修更是按捺不住。他匆匆与张载别过,脚步轻快地在书院中穿行,如同急于播撒火种的使者。
他先寻到正与同窗讨论《周礼》的范纯礼:“三哥!晚间务必来我家,有新奇物事,包管大开眼界!”范纯礼素知徐修脾性,见他眉飞色舞,知必有妙处,笑着应承:“二郎相邀,岂敢不至?定去叨扰!”
接着又找到在藏书阁一角埋头演算的王谦:“子让兄!莫再算这些枯燥数字了,晚间小弟家中有一场‘格物’盛事,兄台不来瞧瞧?”
王谦从算筹堆里抬起头,见徐修一脸神秘兴奋,也被勾起了兴趣,打趣道:“哦?能让二郎如此兴师动众,莫非又弄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奇技淫巧’?好,王某定去见识见识!”
最后,徐修在书院后的小工坊里找到了正对着一个漏水竹筒模型皱眉思索的沈括:“存中!快放下你那漏水筒!晚间来我家,给你看个真正有意思的,关乎‘水’与‘气’转换生力的大玩意儿!”
沈括一听“水气转换”、“生力”这等关键词,眼睛瞬间亮了,连声追问:“是何物?二郎快说!”徐修却卖了个关子,只神秘一笑:“来了便知!保管比你那竹筒有趣百倍!”
至于恩师范仲淹,徐修则是亲自前往州衙后堂相请,态度恭敬却难掩兴奋:“老师,弟子晚间在家中备下一个小小‘格物’之会,欲演示一桩关乎‘气化’之理的小巧实验,恳请老师拨冗莅临指点!”
范仲淹看着爱徒眼中跳动的光芒,知他必有新奇发现,捋须沉吟片刻,点头应允:“既是关乎格物致知,为师自当一观。倒要看看,你又弄出什么名堂来。”
夕阳为徐家大门镀上一层暖色,徐修站在家门前,望着应邀而来的范仲淹、张载、范纯礼、王谦、沈括等人,心中激荡难平。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门:“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随着徐修步入一处僻静小院。+5+4¢看+书/ ¨勉!废¢粤_读.院子中央,白日里徐明棠己按弟弟的吩咐,将一些特制的铜壶、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以及一些众人看不太明白的支架、塞子等物什布置妥当。
众人见书院中间放着火炉等乱七八糟的事物都是不由好奇。
“诸位,请先移步屋内,隔窗观看。”徐修神色郑重,语气不容置疑,“此物虽小,一旦发作,其势难测,恐有碎屑飞溅之险。”
众人虽不明就里,但见徐修如此严肃,又联想到他素来行事稳妥,绝非无的放矢,便依言退入正屋,挤在窗棂之后,目光灼灼地投向院中那孤零零的铜壶和炉火。
只见徐修小心翼翼地将那铜壶注满清水,置于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上。
接着,他取过特制的、裹着厚布的沉重木塞,用尽全力,死死地堵住了壶口!
这还不算,他又取过几层浸湿的厚麻布,层层叠叠地覆盖、捆扎在壶口木塞之上,几乎将整个壶口封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鼓包。
他原本只想演示蒸汽顶开壶盖,但觉得那样看起来效果不明显,于是他选择了更极端、也更危险的方式——制造一个微型的压力容器,首至它不堪重负!
只是这样一来,水壶就可能成了消耗品,而且炸开的水壶也容易伤到观看之人。
所以徐修才一开始就让大家进入屋内。
做完这一切,徐修自己也迅速退到屋檐下的安全距离,目光紧紧锁住那壶口。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炉火舔舐着壶底,发出噼啪的轻响。
铜壶沉默着,壶身开始微微震颤,壶口那层层包裹的湿布缝隙间,开始有丝丝缕缕的白汽顽强地钻出,发出细微而尖锐的“嘶嘶”声。
窗内众人屏住了呼吸。
范仲淹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