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塑得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8+1!k*a~n*s!h′u+.·c¨o·m^
她身姿挺拔,脚下踩着几个堆叠起来的木
箱,长卷发挽成发髻,穿着方领长裙,手握宾夕法尼亚长枪,枪口并未指向任何人,而是沉稳地垂向地面。她的左手抬起,神情坚毅倔强,正和下方的众人讲述着什么。
夕阳的金辉洒在青铜像上,为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雕像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字:致不谢的玫瑰创始人——我的莫涅瓦。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冲出了眼眶。
千错万错,他已知错。
千样不好万样不好,他奉上了所有。
回到伦敦巴林宅邸,已是两天后。
看着一进门就去了那个房间的莎,南希对巴林感慨道,“这天杀的希斯克里夫,也算自己站起来了,他要是能醒,我就勉强不把他打趴下吧。”
轻轻推门而入。_0,0\暁¢税\蛧^ `免~费!越.读*
希斯克里夫依旧昏迷着,高烧虽退了一些,但依旧反复。
屏退了守夜的仆人,她走近了弥漫着药味和淡淡血腥气的床前。
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就是昏迷,他都昏迷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缠满绷带的身体。
左肋的绷带下渗出淡淡的血痕,腿上的淤青狰狞可怖。
探出指尖,抚上右腹那圆形的伤口。
她知道,在看不见的背后,还有一道更深的伤口。
如果…如果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伤害你了…能像个…像个人一样…你会…给我机会吗?
抚上他惨白的脸,紧锁的眉头。
许久,许久。
一个低低的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清晰地传入床上那人的耳畔。
“…希斯克里夫…如果你能醒来…如果你能熬过这一关…”
“…我就…给你一个机会。·x\w+b^s-z\.?c`o,m/”
“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看着床上颤抖了一下,又变得毫无反应的男人,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摇曳了一下,又熄灭。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去拿药。
就在她走到门口,手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
一个极其沙哑、微弱、仿佛从胸腔深处硬挤出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真…的…”
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她僵在那里。
“真…的…么?”
倏然转身。
希斯克里夫强睁着眼睛,那双眼眸因为高烧而布满了血丝,却亮得惊人。里面没有涣散和狂乱,只有一种仿佛燃烧生命最后火焰般的执拗,带着无尽地渴望。
他死死地盯着她,嘴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重复着求证。
“真…”
“真的!”
*
冗长的议会期终于结束,休会期第一天,希斯克里夫就马不停蹄地飞奔已经往返过无数次的兰开夏。
还是民兵教官,训练场上的呼喝声依旧冷硬,但眉宇间那股常年不化的阴鸷,已被纯粹的严苛所取代,细心的士兵都发现,魔鬼教官发呆时居然会偷笑?!
训练结束的号声一响,他就回了宿舍,脱下沾了汗水和尘土的制服,冲了个凉,换上干净的常服,疾步走出跨马上鞍,向那座熟悉的工厂而去。
在门口警卫室略一停顿,伍德抬眼看到是他,点了下头,接过缰绳。
穿过种着莎草和椴树的厂区,进办公楼,上二层左拐。
厂长办公室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两个女声,一个如月清越,一个如火热情。正讨论着下一季度的原材料采购和市场拓展计划,一个条理分明地运筹帷幄,一个接地气地补充细节。
希斯克里夫靠在门框上,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南希先发现了他,促狭地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哦——我们铁血的上校大人又准时来‘接驾’了?啧啧,这下班时间点卡得,比国王南极探险队的钟都准。”她用手肘碰了碰莎,“行了,正事也谈得差不多了,再不放人,某人眼神都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