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牙齿并不锋利,咬合力也不如野兽,但君度还是硬生生将琴酒的手臂咬出鲜血。-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鲜血浸湿了黑色的大衣,血腥味儿呛得君度头脑发昏,就连眼前都开始模糊,舌尖碰触到血液,烫得他心疼。
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泛白,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君度,指尖竟轻微颤了下。
车子在此刻停下,已经到了君度的安全屋。
君度也终于松开嘴,他用衣袖抹去唇上的鲜血,无事发生一般下了车。
走到另一侧,君度拉开车门,在琴酒的脸颊落下一个带着血腥味儿的吻。
那双骄傲的凤眼眼尾上挑,双眸泛着侵/略/性的冷光,右手的食指轻轻挑起琴酒的下巴,不爽地看着那张仿佛死了老公一样下半辈子都无法开心起来的怨妇脸道:“琴酒,你迟早死在我手上。”
说罢,君度用指尖划过琴酒的唇,带走唇上微弱的温度。-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
他离开时毫不留恋,转身大步,头都不回。
第11章
“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保你的命。”
少年穿着白大褂,却染了一头火红的长发。
他虚着一只眼睛,冷淡地扫过君度的身体,从头到脚。
片刻后,少年轻笑了一声,低低念出了君度的真实姓名:“诸伏高明。”
君度从噩梦中惊醒。
他抹了把额头,满手都是冷汗。
这是第多少次梦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幕,终究成为了君度一生的梦魇。
身为一个卧底,再没有什么比第一次见面的人突然叫出他的真实姓名更恐怖了。
红长直的少年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
就算是离开研究所,那道目光依旧如影随形,令君度如今想起都毛骨悚然。
偏偏自那次之后,红长直的少年就消失了。?g′o?u\g+o-u/k/s^./c′o-m/
之后无论跟着琴酒去了多少次研究所,都没能再见到那少年一面。
是敌是友?君度甚至不知道那少年现在是生是死。
他其实没有门路,去研究所也只是碰碰运气,可他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虽然大多数注意力放在琴酒身上,但君度也简单在研究所内转了转,完全没见到那个少年。
私心里,如果能和那少年再也不见就最好了。
但对方毕竟是组织的人,还是研究所的核心人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君度放心。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叮”地一声,君度的手机响了。
【我调岗了,目前没在研究所。】
没有署名,是陌生号码。
君度的瞳孔缩了又缩。
是那个人!
君度的心底十分确定,这一定是那个少年,他知道自己在找他。
君度很快回复消息:能见一面吗?
对面却许久没有回应。
君度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在床上枯坐到天明,又到太阳高升。
温暖的阳光从窗子洒进来,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上午十点多,陌生号码才再次回他消息。
【你的事情我会解决。】
没提见面的事,君度也没和他说过自己的困境。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少年可以查出他的真实姓名,自然也可以查到景光。
看着短信,君度的手指一点点蜷起,眼底冷得宛如西伯利亚的积雪,彻骨森寒。
他很确定,少年是个威胁。
相比起少年的帮助,他更想让少年死。
君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手机,脑海内思绪纷飞,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拨号键,顺着对方发来短信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君度握着手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很少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坚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会有解法,如果无法解决,要么是因为能力不够,要么是因为方式没用对。
所以君度绝不会消沉,他要么会将自己训练成强者,要么会寻找其他方式解决问题,像是这样盯着手机看却不做反应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代号,不清楚立场,他对少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