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车能不能别闹了?”男人不耐烦地瞪了一眼。?x,w!q¢x^s,.!c,o`m\
此刻怒火点燃的女人完全听不进去,一边打一边骂一边摇晃阻挠他开车。
正在高速行驶的汽车方向盘稍稍偏移方寸便是不小的距离,当事故来临时,一切早已来不及。
再次接到所谓父亲的电话,是在凌晨三点,沈琂禾刚刚睡下没多久。
第一次来电时,她只是稍稍抬头瞥一眼后毫不犹豫拒接。
谁知几秒后电话再次打进来。
女人微皱眉,凌乱的发从鬓边散落,短暂踯躅接听在耳边,冷淡开口:“什么事?”
“请问是沈怀商家属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人声音。
沈琂禾下意识坐起上半身,困意减轻半分,抬手将垂落的发撩至脑后,沉声答:“我是她女儿。”
在听完那头的述说后,沈琂禾语气平静问:“还活着没?”
简短一个问题令电话那边的人顿时有些哑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说-宅` -勉/沸′越\渎^
得到确切答案后,女人依旧平静:“我天亮再过去。”
继而挂断电话。
天空露出鱼肚白,分明拢共没睡几个小时,沈琂禾却已经有些睡不着索性起床。
不慌不忙收拾,健身,做早餐,等忙完才慢悠悠出门。
医院的大部分琐事已经交代傅琴安排人去办,沈琂禾此番过去不过是身为家属走个过场。
顺道,出口气。
凌晨的那通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疲劳驾驶,车内争执,一场车祸,不幸撞上路边围栏导致副驾驶当场死亡,主驾驶重伤,面临截肢。
说来也戏剧,昨晚还在电话里辱骂她,现在骂她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人世。
不禁令人感到一丝讽刺。
“六点做完手术,目前还处在危险期,看这三天能不能醒过来。”
随着主治医生的情况说明,沈琂禾被带至一间重症监护室病房门口。¢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透着门上的玻璃能窥见里面的情况一二。
男人躺在床上,身上贴满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情不自禁的,沈琂禾脑海里闪过昔日儿时与父亲的回忆,男人用宽阔的手掌将她举至半空逗耍。
“乖宝贝,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只是一瞬间,女人便主动掐断这些画面,强迫自己迅速埋藏那零散不多的父女之情。
“沈小姐不进去探视吗?”
见她转身欲走,医生忍不住好奇问。
“不看了。”
沈琂禾已经走到前面,语气冷淡。
待她走远,医生身旁年轻的助理医师才忍不住道:“愿意提供最好的医疗和病房,又不愿意进去看一眼,连多待一会都不想,看起来好复杂的父女关系。”
主治医师赶紧看一眼叮嘱道:“还是别在私底下议论病人家里的事,被人听去不好。”
至于薛书媚的遗体,沈琂禾无权认领处置,也懒得管。
她和对方既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法律关系,唯一的儿子还在拘留中等待上诉判决,只能由对方娘家那边的亲戚来首都认领。
沈琂禾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短短24小时内发生太多事,简直比她出差连轴转还要累。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她又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对面接通的短暂数秒里,女人视线频频由前方路面跳至中控屏幕。
“喂?”
电话被接听,车内响起少女疑惑且试探的声音。
“……你,还好吗?”
沈琂禾的声音也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和似有若无的关心。
“……”
“噢,挺好的。”
电话那头的程念沉吟片刻才答。
话落,红灯变绿,沈琂禾及时踩下油门出发。
双方的通话就这样保持沉默了数十秒。
“你,在开车吗?”
程念询问。
“嗯,出来办点事,准备回去。”
女人一板一眼地答。
“噢,那你忙吧,我妈说了开车最好不要接打电话,不安全。”
程念原本想直接说开车不要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