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是艰涩的,并不顺畅。
可根本分泌不出任何东西——
也许是半跪半坐着的这个姿势,也许是因为大脑空空。
于是她不得不弓下腰,以一个格外拧巴的姿势扶住桌子,咬上手背……
伴随着满嘴铁腥,她剧烈呼吸……
吸进附子藿香龙脑,吐出末药薄荷麝香……以及一点、淡淡的香气。
很幽微,但并非不存在。
陈运松开口,开始本能地抽动鼻子,如同一个动物、或者原始人类,受伤后在这个漆黑的水泥森林里眼瞎耳盲,所以只靠着嗅觉捕捉,想要获得那么些许的慰藉——
床塌之间枕头上,浴室,地面,衣架上的衣服?
不是,都不是。
这气味是实实在在的,尽管很淡,却有温度有重量,像割裂的一段丝巾,像融于水中的一滴油,清凉、寒冷,热烈、温暖——
它在逼近。
它一点一点渗透,一分一分弥漫,一寸一寸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