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心中猛翻白眼,要不还是继续晕过去算了。
“好了,阿鹤,你闪开些,他快死了。”一道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萧离心中猛的一松。
阿鹤慌忙将手松开,但是眼泪却流的越发汹涌了,声音更是哽咽的说不话来。
“你不是说…说…说令主 醒来就没事了吗?”
来人眼神一冷:“他要被你勒死了。”说着走了过来,猛的一把将阿鹤拽了起来。“咱们这位令主,浑身是伤,数次死里逃生,没想到,嘿,你可好本事了,一抱勒死了京城鬼见愁,满朝官员怕是都要给你送红封了。”
萧离面上虽无表情,但眼中却带着一丝暖意,这嘴啊,还是这么毒。
“云…初。”他动了动嘴唇,几不可闻的叫了他一声。
上一刻还牙尖嘴利嘲讽阿鹤的人,听到这一声后,眼眶刷的一下红了。
他揉了下眼睛,将药碗狠狠的往桌上一放。“喊什么喊,你也长本事了,不在军中好好待着,跑去做那劫粮的孤狼,这一身的伤。”说完愤怒的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不眠不休的救了你两天,你差点就死了。”
云初与萧离幼年便相识,是梅花卫中唯一敢指数落萧离的。
萧离想安慰他两句,刚张口却被云初捏住了嘴巴。
“你闭嘴,省点力气。”
阿鹤捂着嘴巴站在云初身后偷笑,生平第一次看见令主吃瘪。
“我和阿鹤是跟着贺柏川的大军的。”他眼神有些黯然,但旋即恢复了正常:“没想到吧,这小子还是贺兰家的嫡传。”说完愤愤的说道。
“贺兰家的都是疯子,病的不轻,还不肯吃药。”
阿鹤也点了点头,“我们本来跟他们打着架呢,一个老头忽然看见了柏川大哥耳后的一块胎记,就跪了下来。”
萧离并不意外,之前在京中,那神志颠倒的贺兰婆婆,就是凭贺柏川的胎记将他认作了自己的儿子。
“他们拥立的贺兰御本就是贺兰家的旁支,竟然当场便被这些人给杀了,把脑袋献给了贺柏川,要拥立他为王。”云初摇头。
“收拾了贺兰族旧部,我跟阿鹤便带着人,想要找到你和其他的梅花卫兄弟,但甘州、孜洲都落入了西戎人手里,我们便扮作沙匪,来打探消息,没想到这小子运气好,被那风沙吹的迷了路,结果救了你。”
“对了,你身上虽然伤的重,但我看最严重的地方都给你涂了药?难不成是那西戎小公主看你长的俊,要将你掳回去当驸马?”云初摸着下巴,猜测道。
萧离闭着眼睛望天,好久没见面了,差点忘了这人也是一个话痨。
“哎,要不你好了后,从了她算了,就当是和亲好了,反正陛下膝下也没有合适的女儿,就把你嫁过去算了,说不定这仗就不用打了,朝中大臣送走了你这个瘟神,肯定也很高兴。”
“哎,你不知道,你不在京城的这大半年,那些京官可高兴坏了,拜神的时候还祈祷你留在边疆呢!”
萧离见他废话越来越多,眼神一冷,定定的看着他。
云初后知后觉的摸摸下巴,正准备闭嘴,忽然又想起萧离如今的情形。
“我偏不闭嘴,你起来打我啊!”
“在哪?”萧离喉咙间蹦出两个字。
“甘州边境,放心,这里是安全的!”云初说道。
“放西戎公主走!”萧离嘶哑着说道。
“你莫不是被人夺了舍,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个?”云初探了探萧离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