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埃尔弗里德的内心再次被那早已植根的刺痛暖意所包裹,她怜惜地端详着不得已一改昔日形象的西里斯·布莱克,专注的眼神让他相形见绌般不好意思的心理,他嫌弃此时糟糕的自己,默默地站得离她远了些,他尴尬地继续话题:
“都怪我盲目地相信虫尾巴,不然你不会落到那样的境地。-暁.税¨宅~ \首`发-”
“你也被整得很惨,这不能完全归咎为你的错。” 而她主动地牵他的手,拉近他们的距离,幽默地学着牧师祷告的语气安慰道:“既成事实。幸好‘上帝保佑你、西里斯·布莱克’,现在我能够带你回家。”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然上前紧紧拥抱着他,丝毫不介意他如何蓬头垢面,温柔地摸了摸他瘦削的脸,“你一定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跟我来,我先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一家位于米兰城区的麻瓜宾馆,宽敞的单间陈设一应俱全的家具,环境整洁优越,桌面上摆满热乎乎的餐点,太久没被礼貌地对待,太久没体会作为人理应享有的权利,西里斯有些恍惚和无措,浴室里放着干净合身的衣物,想必全是埃尔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她甚至体贴地留他一人待在房间独处一阵子让他缓过神,交给他一支临时魔杖,她借口说自己有事要处理就出了门。/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
在让人安心的宁静氛围里,西里斯狼吞虎咽完美味的晚餐,随后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修剪胡子与冗余的杂乱头发,不习惯使用麻瓜的电器,还是用烘干咒弄干的发丝,镜子印出的人影堪称焕然一新,他又恢复成原本英俊典雅的样子,穿上质地柔软的睡袍,延迟的精疲力尽随着不再紧绷的脑神经铺天盖地席卷自己的躯体,他躺倒在舒适的床铺,困得一闭眼就沉沉熟睡。
沉睡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睁眼,西里斯听见信纸窸窸窣窣的声音,撑起身一看,站在窗台边的埃尔弗里德神情凝重地默读手里的信笺,余光瞥到他,她勉强地佯装若无其事、收起信封:“抱歉,吵醒了你。!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压下头昏脑涨的不适感,他到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冷冰冰的、刺激得脑神经霎时清醒,他还没适应新魔杖的使用,正拿过一个杯子接着饮用水。
“没关系,刚好我要跟你说我在西西里遇到的怪事……”
将打探到的消息全盘托出,埃尔弗里德顿时了然地叹一口气,他猜到降临的又是大麻烦,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确定。现在我只知道过几天得去德国的科隆一趟,验证我的猜想。” 她留意到他的右手系着自己送的项链——以及耳钉,实际上他是把它们串一块儿对折绑在手腕上,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戴着?”
“噢,领口太明显,麻瓜村镇的小巷很多小偷,我就取了下来。” 巫师袍的衣袖可以遮住扎眼的首饰。他才想起似地从手边摘下再戴回脖子上,可惜耳钉没能扣回去、过了两个多月他的耳洞早就缝合了。
“……难以想象你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曾经视他为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忽略他可贵的坚毅品质,她很是惭愧。
“没事,都过去啦。” 他蛮不在乎地摆摆手,没有诉苦的打算,转移话题道:“对了,是谁给你写的信?”
思忖着此刻时机恰当,埃尔展开刚才的来信递给他,半是期待半是感触地解释道:“好久以前就想告诉你,这几年潜伏在食死徒内部接应我的人,是你的弟弟,我被贝拉特里克斯抓获后遭遇的种种危机,包括最后我能得到救援,当中都有你弟弟的帮忙,我早就想和你说的,他总是不同意,我猜他是等到你自己发现,好揶揄你一番。”
一刹那西里斯脸上的表情复杂得精彩,首先是震惊混合着怀疑,随着全神贯注聆听她详细的讲述,他的目光流露出后知后觉的释然,沉默不语半晌,他的口吻有种自言自语般、平稳里夹杂不可名状的情绪:
“好,终于找到我和他真是亲兄弟的有力证据了,在霍格沃茨我就迷思,我跟他两个肯定有其一是路边捡来的,我觉得是我。”
西里斯开的这句玩笑成功逗乐了埃尔弗里德,自然而然,她趁机说了雷古勒斯在美国的经历、重中之重的“波西托宅邸历险记”,果不其然西里斯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特别是当她生动地模仿雷古勒斯铁青着脸凶巴巴警告她不能把此事说出去之时,他笑得倒在沙发上,令她莫名幻视在霍格沃茨他和詹姆·波特嬉笑打闹的从前……
要是能重返那个无忧无虑的时期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