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能劝一个是一个的希望,她相信再深陷绝境的求死者、也会在他者竭力的挽留中焕发一线生机,再长久详细地规划自我灭亡、也会在一条忽而出现的新路口前暂作犹豫。-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生与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可惜埃尔再找不到别的词汇,她嫌自己说得不够好,不得不咽下了无助和无力的伤感。
深紫色的药剂在瓶子里闪闪发亮,她还是将解毒剂递给抽泣着的克利切,背对自己的青年没有任何反应,终究她无奈地留下告别:
“……我希望你即使不喝也别扔掉它,不是谁都能喝这药剂,连我想喝都不一定打开得了,它只会选中认可的人。” 这就是她最后的言语:“而它选择了你。”
出于对现实的考量她自认达不到摧毁魂器这么刁钻高端的水准,伊奈茨的建议是符合常理的:她应该尽快把这危险物品交由邓布利多教授处理,虽然在回忆录里伊奈茨写自己没有合适的时机找教授坦白全部,但聪慧过人的邓布利多教授会猜不到存在的这些可能性么?答案无疑是否定。+零?点~看′书? ,哽*歆_蕞¨筷+
霍格沃茨限制巫师幻影移形的魔法同样限制不到家养小精灵,她向将要返回校厨房的罗布郑重地道谢、今天的每一步行动都多亏了他。
“小姐不必对罗布说谢谢,罗布非常荣幸仍能为弗利家服务。” 他残缺的左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行了个完美的屈膝礼,他并无意识到她从不当她是弗利家族的一员。
或许与“弗利”的关联实质是没有关联,她隐去了苦笑。
正值专属学生们的盛夏假日,学校暂不开放。凤凰社成员通常用守护神传递情报,她留的口信很简明,现在只须耐心等待教授的回应。
夜晚的风吹散了闷热,邓布利多的回信不一会儿就送达,地点定在戈德里克山谷,以前西里斯提过、这地方是他们成员间会面相对最安全保密的一带。′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
竟比自己要早到、邓布利多今晚穿着的是镶嵌着金色星星的紫色长袍,她猜他很喜欢紫颜色,曾经上学见过他有好几件不同款式的紫袍子,不知怎么地她沉重的心情忽然缓和了不少。
“晚上好先生,抱歉打扰您清梦。” 她既不好意思又有几分拘谨,“我有比较重要的事要跟您谈谈。”
“当然不会是打扰。”他体贴地微笑着缓和气氛:“你的幻影移形越来越不错了。”
“噢,谢谢……我……” 埃尔拿不准从何说起,感觉整个故事如一匹布一般冗长,“我该先如何向您解释呢。”
“慢慢畅所欲言吧。” 邓布利多指了指悬挂于夜空的月光,“毕竟,此刻离黎明后的天亮还很漫长。”
闻言她怔了怔,随即才释然地从自己的视角有条不紊叙述她自始至终的经历,包括伊奈茨留给她的记忆,一小时前她拿到斯莱特林挂坠盒的跌宕起伏……等等。
静静聆听着的邓布利多脸上混杂着凝重与平静,当他听到埃尔转达伊奈茨没来得及亲口说的话时,半月形镜片后的海水蓝眼睛浮现起泪光——
“……伊奈茨想让我转告您,她做到了真正的忏悔、为她早年用暴力换取自尊的行径。”
回忆录很少写与主线任务无关的信息,伊奈茨行文和行事一样风格简练,因此第三次面对面谈话那一天她是特地告诉埃尔这一句留言的背景:二年级她因魁地奇集训剪短了碍事的长发被同学嘲笑羞辱,她当即用拳头教训了对方,在院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教授没有批评她,只让她在心中悔过及写一份不限字数的检讨,她在检讨中坦言原谅她不觉得自己有错,而教授宽容的回信里写道希望她在做到真正的忏悔前不要再被愤怒蒙蔽理智。显然从现实的后续来看,伊奈茨并没有做到,她犯了大错,一度十年才醒悟与回头。
以致于作为局外人的埃尔也不觉回望了曾差一点点滑向深渊的相似过去。
不出所料邓布利多没有惊讶,反倒是埃尔弗里德暗暗讶然于他事先精准的推断。
“你刚入学的时候我就猜到你能始终做对选择。”
“我想我只在代替她弥补对的选择。”
“不,埃尔,也许你和她会有相像之处,但其实你更像的只是你自己。”
她无言以对,有种延迟的孤立无援之感笼罩着内心,她想是因为此时可靠长辈慈爱的安慰,那些强行背负的深重情感才被映衬得如此难受。
除去秘密寻找魂器的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