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言了半晌,才接着问:
“……上次你说你是为了救一名孕妇,详细而言到底是什么情况。?求-书¨帮~ \冕.肺+粤~渎`”
“1961年我在找其余魂器的途中,偶遇他的手下开展恐怖袭击工作,他们挟持了某些魔法部要员的家属。” 伊奈茨一边回忆一边说:“我不记得都有谁在里面。事态紧急,救人才是第一要义,那位夫人很虚弱,我当时真怕她流产——”
“名字,你记不记得她的名字。”
“这可实在难为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她苦恼地摇摇头:“非要纠结,只依稀记得姓氏的发音是‘C’或者‘K’吧……这不重要,她丈夫的职位也不算高。”
“好吧。除上述所说外,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交代我?”
“对了,有两样赠礼送你,别嫌弃。” 不得不承认伊奈茨的魔法水平堪称一绝,单单一个记忆场景搭建得如此真实、丰富,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两只小巧的玻璃瓶、当中分别装着深紫色与墨蓝色的液体,水晶石般剔透,“家族世世代代珍视如命的宝物‘解毒剂’和‘复生水’……但抱歉得打破你的美好幻想,这两瓶魔药的实际用途其实没听着那么神奇,不是谁都能喝的:药水自身本来有选择的魔力,它们只会救下所谓‘被选中的人’——假如你想挽救的人不被它们所认可,无论什么办法你都打开不了瓶子,再厉害的黑魔法都对它们无计可施。-1¢6·k-a-n.s!h·u_.¨c¢o!m_”
“那这不相当于没用么?若我死到临头只差一口气,却发现喝不了它们……我认为这比海市蜃楼还残忍,你一定要我收下吗。” 埃尔弗里德难以认可及领情地质疑道。
“当然要收下,你是弗利家的年轻一代,按规矩我从我外婆手上继承的药剂和手链、都必须交给我的女儿,也就是你。,E*Z.暁?说?惘. ~已`发*布!嶵,欣_璋?踕~”
分别之际,伊奈茨说到她是自己女儿这副不容置喙的态度令她产生几分动容,她还是选择接受了它们。
“祝你好运,埃尔,我深信我们下次见面你已经大获成功!命运绝对会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竟是用死人的身份给予最富有热情的鼓励,埃尔弗里德蓦地理解瓦伦娜对其赞不绝口的原因,她苦笑着问:
“即使命运安设你三十五岁就死去,你也坚信是好结局?”
“是。因为有些事是值得为之去死的。结局由我们的每一次选择所编织,而我相信你,就是这样简单。”
有些事值得因此付出生命——上一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是西里斯·布莱克。
意识到自己终会赴死,意识到自己的下一站是潜伏进最危险的地域,埃尔弗里德最担心的人是妈妈瓦伦娜,既害怕连累这仅剩的亲人、也害怕自己未来的死会给其带来巨大的痛苦,她不是低估妈妈的能力,而是这十多年所观察到的瓦伦娜都是极力脱离魔法社会联系的状态,大概是由于从出生起、读书到毕业,发生在巫师界的经历无不没有给瓦伦娜留下好印象,直到今天,埃尔都察觉得了瓦伦娜更想她只留在麻瓜世界当个普通人……忽然间,想起了一年级在对角巷亲眼目睹着火死尸横遍街头,自此内心萌芽年幼的梦想:以她的方式改变这人心惶惶的局面——原来肩负这一使命感与她真实的身份并无关联,不论她是谁、是“韦勒克夫妇的女儿”亦或是“实验室的产物”,植根于她精神的英雄主义内核都决定了这一条也许将燃烧自己全部的道路。
仍记得一年级的事吓坏了他们,那也是她借由治疗的契机首次接触心理学。爸爸在生前开玩笑似地提过几次妈妈担忧得甚至想对她施咒一忘皆空修改记忆,那时候她只当乐子来听一听。
此时,她却在认真考虑这是否具有可行性。
几乎差一点就付出了行动。正当她注视着红通通的火炉、热气腾腾的白雾从珐琅锅的边缘安静地爆发,注视着背对自己站在厨房岛台前忙碌的女人,注视着躺在不远处小沙发上的魔杖,陷入了急迫的意图与紧张的动摇——
“亲爱的,汤要加胡椒吗?” 瓦伦娜头都没转,漫不经心地问。
“哦、都可以……” 她感觉自己的胃被那小小的烟雾所灼烧,焦灼的不安堵在喉咙,不敢再多说半句字词显露破绽。
从烤箱取出焗土豆和烤排骨,餐桌上美食所散发的香气更为浓烈,也更令人油然而生亲切的怀旧之情,瓦伦娜看着炙烤得色泽诱人的肉排,颇为满意地拍拍手:“好,开饭开饭。”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