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少了一个重要的通讯人,他不太好受,翻来覆去看她回过的信,想象她摆脱自己后无忧无虑的模样……回一趟负能量满满的家,骨子里的傲慢更被感染得愈演愈烈,他近乎赌气地写道:
“韦勒克,
我觉得你并未尝试过设身处地去为我考虑。,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他们只是同学而已?不好意思,恕他没法认同,从她一年级入学前晚到拉开他坐着的车厢门,他打量了一下她,这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可能再只是同学,连同她说过的话,一切都印刻在他的记忆,她现在想跟自己脱离关系、简直是做梦!
说他极端也好,说他偏执也无所谓,看看生他出来的女人是什么德行,他已经尽力让自己不像这破家庭当中的任何一个了,还想他怎么做?成长、别太幼稚……这些劝诫对他来说,过于抽象,谁能行行好来给他举举例子,比如告诉他这些形容的反义词是什么?起码得照着指引才知道如何行动吧,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类,不是谁都像她悟性高得好比圣人的呀。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埃尔弗里德·韦勒克装死不回信的间隙,他的脑回路仿佛已经走了几英里,犹如彩电失色,没有她联系的生活是无聊黯淡的黑白电影。
直到周六下午一家人齐齐整整赴约沃尔布加提过的“晚宴”。
礼服长袍,领结襟花,上次穿得一等一的正式是在圣诞舞会,而现在,如果这场合称得上“普通宴会”、那他内心的反应确实不至于这么大——
然而很可惜,忽略不计所有象征上流的、无意义奢华的表面,剩下的全指向同一个残酷的现实:被邀请到场的这群人都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极其背后家族,这意味着、布莱克家今晚过后和他们会是一伙的了。*k^u¨a?i\d,u\b′o?o/k..,c?o¨m+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他们是疯了吗?
莱斯特兰奇、特拉弗斯、塞尔温、卢修斯·马尔福等等……全场只差那位神秘人,就能举行恶魔的狂欢。
难道他所谓的父母们是在天真地以为,他会妥协地坐以待毙、一辈子当受他们操纵的傀儡——笑话,他才不会冷血得眼睁睁看着这群激进分子顶着血统的名义滥杀无辜……想到这里,他蓦地发现,对比起眼前这堆嗡嗡作响的臭苍蝇,鼻涕精的问题的确不算问题。
随着悄然无声流逝的一年又一年,开学后升上六年级,距离毕业也不远了。
他想他不会等到毕业才断绝与这丑恶家族的联系的。
临近开学,霍格沃茨嘱咐六年级生需备文具的信件到达,波特夫妇照例叮嘱詹姆在学校若有花不完的精力、就多点考虑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同学,往常詹姆并不太放在心上,但当上了特快列车、见着一个暑假不见却异常光彩照人的莉莉·伊万斯,詹姆即刻打消原本要大声炫耀自己被选上当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的念头。
另一方面,向来很有行动力的埃尔弗里德信守承诺,拿出自己一二年级时当对方不存在的架势,对掠夺者们(准确来说重点人物只有西里斯)主打一种“他们是透明人”的态度,本来她就是出了名的繁忙优等生,甚至不用刻意为避开他而改变自己的行程,如今她才意外地认识到、事实上她跟他正是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他们的志向相差甚远。
并且他高贵的出身也不会容许他有任何热脸贴冷脸的举动,因此开学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们都默契地互不搭理对方。
她靠着自己走到阿尼玛格斯最关键的一步:第一次变形,眼看自己的形态即将揭晓,她兴奋地将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念出咒语然后一口喝下了魔药——
只感觉一个更加剧烈的心跳声显现,连带着自己本来的心跳,两个富有节奏的、鼓点般的声响渐渐合拍,体内的血管好似猛然张开又忽而皱缩,器官开始被压缩,一阵阵痉挛的疼痛传入神经,禁不住蜷伏一团在地,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跳出混乱的画面,衣服正融进她的皮肤,并向外冒出了浓密的毛发,眩晕的反胃感充斥大脑,她趴在床边缓了很久,再度抬眼时,宿舍中的每一件家具忽然间变得很巨型。
转头看向角落的落地镜,倒映着的是一只淡灰白的小型穴兔——
……怎么又是兔子啊!她挫败地想,守护神已经是兔子了,阿尼玛格斯却还是兔子,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叼着魔杖跳上安全的抽屉并藏好,她察觉到自己真的太小只了,按理说以她的身高,她是只大野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