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烦恼的是,他该怎么找到她、又该怎么开口问呢?他突然发现自己做不到像三年级那样鲁莽却直白地质问她了——“你干嘛躲我?” 仅仅简单的一句,他居然感到一丝类似焦虑的情绪,好像害怕她会回答:“因为你让我恐惧。^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
有生以来,他首次后悔自己的决定:早知道那天就不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说那一句话了。
为别人而辗转反侧,西里斯如今才有所体会。白天上课时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深夜他梦见她冷冷地看着自己、无情地说道:“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布莱克。”
猛地睁开眼,天花顶的帷幔被夜色染成红与黑,四周一片昏暗,耳边是詹姆踢走被褥的动静、彼得有规律地打着呼噜、莱姆斯翻过身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被吓醒了。
事实上天地良心,埃尔弗里德并没有在故意给他摆脸色,她听课总是非常专注,百分百的注意力在课本和教授上,哪儿管得了他的胡思乱想?他的忧虑明显有点做贼心虚的意味。¢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看来跟她开门见山对话有必要提上日程。他不由自主地皱紧眉,一边走去选修课的教室一边想着,最近总要回宿舍补午觉、导致下午的课频繁迟到受罚,这倒不算什么,他和詹姆在霍格沃茨是出了名的闯祸精,管理员的表格上密密麻麻都是他们被关禁闭的记录。
刚路过四楼走廊一个角落,听见了熟悉的名字、他一下子停住脚步,隔着一堵墙,他恰巧撞上一场戏剧化的展开——
“……我真的很喜欢你,韦勒克……你可不可以让我以目前朋友的身份继续留在你身边,有一天你出于怜悯或许给我一个机会?”
花哨又的确足够动听的深情,恰到好处的卑微,象征纯情腼腆和紧张,声线轻微地发抖,语气虔诚得如同在一座神像前做祷告,所有元素都被这位表白人士处理得极致的完美。\欣*丸~夲_榊?颤~ ,蕪′错!内?容?
这些年西里斯听过无数种花样不一的告白,没有一个是像现在这样独特而到位的。
一瞬间,他在她短暂几秒的沉默中,五腹六脏像是被人狠狠抓着扯出喉咙、忐忑不安得好想重重叹一口气。
“抱歉,我是没有考虑谈恋爱的想法。” 他听到她平静的声音中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尴尬,“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的友情,我们依然会是朋友……”
果不其然的老好人惯例答案。
“那太好了!谢谢你愿意这么做。” 那个男生庆幸地说。
这时西里斯又觉得自己被拉扯的内脏消失不见,空洞而沉闷的感受铺垫盖地淹没了下来。
对方及时转移了话题提到比赛等正经事,气氛顿时被缓和不少、恢复了寻常。
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早已走远。
严格意义上,埃尔弗里德并不算万人迷,她待人接物总有隐约的距离感,想锲而不舍地靠近她需要勇气,捅破窗户纸不止要胆量还得运气加持。他相信那位男生已经很熟悉她,才如此了解她不擅长直接残酷回绝的性格,只要他们还在接触一天,对方就永远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决条件。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他更不高兴了,伴随着莫名的愤懑,这股愤懑打破了他最初的顾虑,他没再迟疑、在下一个转弯处叫住了他们——
“等等。” 他这下看清了那个赫奇帕奇男学生,个子不低(但当然远没他高就是了)有点眼熟,可惜想不起名字、也不重要,他转而看了看神情浮现着淡淡诧异的埃尔弗里德,若无其事地说:“聊两句吧韦勒克……如果你不赶时间。”
说是这么说,但他可不希望真的听到她赶时间的回答。他一个要去上选修的人都为了她逃课呢,要知道麻瓜选修是他唯一比较感兴趣且会耐心听的一门课。
好在她点了点头,站在她旁边的赫奇帕奇也从善如流地先行离开。
上课铃打响,走廊彻底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俩人。
“……什么事?” 她耐不住沉默,率先问道。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下意识的第一想法又不过脑地跑了出来。
她愣了愣,然后无奈地苦笑一下:“我没理由生你的气,布莱克。”
尽管她的神态很平和,从她站的距离、她双手抱着书挡在胸前、并用了一个许久没提过的称呼,种种细节无不彰显着她刻意的疏远。
是,她无疑充满温情,可这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