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凝站在杜寻雁对面,和云榆一前一后将她夹在中间。+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两道人形挡住阳光,杜寻雁摸着下巴,支起一条腿,侧脸靠在上面,嘀嘀咕咕的,无非是关于这件事的猜测。
到剑法阁后,云榆将那瓶凝神静气丹塞给卞凝:“你留着用,效果不错。”
卞凝不跟她客气,忙着回去修炼。
杜寻雁还在思考裴依宁话语中的意思。
云榆送走卞凝,回眼就见杜师姐忧虑的模样,暖心开口:“杜师姐,别想了,裴师姐免费给我们的。”
杜寻雁眨眨眼:“嗯?她这么对你说的。”
云榆满脸沉重地点头,思考一二还是不准备把自己与裴师姐的交易说出,以免杜师姐自责:“裴师姐是这么说的。”
杜寻雁怎么会信,她逼问:“真的什么条件都没有?你别骗我。”
骗这个字触及到云榆的神经。
她不能骗杜师姐。′e/z-l^o·o_k\b,o\o/k/.¨c!o`m′
她叹息,谨慎地说出裴依宁的条件:“裴师姐让我每日抽时间与她论剑即可。”为防止杜寻雁多想,“杜师姐,我是自愿……”
“我就知道,你真是剑法阁的大福星,”杜寻雁赞扬地拍拍她的肩膀,不住地夸赞,“你多与裴师姐接触,最好再熟一点,多从她那弄点丹药,造福剑法阁的师姐妹。”
云榆:“……”
她真是多想了,杜师姐压根连愧疚的念头都没有。
云榆嘴角抽搐,望着抱着丹药,满心欢喜离开的杜寻雁,默默抱住自己。
*
原以为裴依宁会在条件达成的第二日来剑法阁找她,不想她前脚刚从灵丹堂出来,后脚就在自己洞府门前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裴依宁一袭浅蓝色衣衫,飘逸的墨色长发被随意挽在身后,遥遥望去,身姿纤细而不单薄。.g¨u`g_e?b.o?o·k?.,c_o?m.
云榆调转脚步想走,已是来不及。
她面如菜色,心底却是悄然升腾出几分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欣喜与怀念。
“裴师姐,”云榆几步上前,恭敬有加,话语还是刻意的生硬,“您这么快就来了。”
裴依宁只一点头:“自是从今日开始,恰好现在有空,便来了。”
云榆尬笑两声,与她客套:“裴师姐吃了吗?”
裴依宁又是一点头:“吃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这么主动的人,云榆开门将她迎入洞府。
这里的布局与数月前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其中开辟出来的,用作做饭的地方被撤走了。
“师姐,我这无茶,您将就喝点热水吧。”云榆道。
裴依宁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不将就。”
还是有几分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来自于裴依宁身份的转变。
无目的地压着杯沿,指腹与几乎要漫出来的水平面相接。
云榆视线不聚焦的到处乱看,忽地凝聚到裴依宁身上。
分明是一杯寡淡无味的白水,偏偏被裴依宁喝得像是某种琼浆玉酿,引得云榆不由自主地抿了口。
还是白水。
还是那么会装模作样。
云榆翻来覆去地重复那几句对裴依宁的控诉。
“云师妹,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裴依宁放下茶杯问。
云榆没急着回答,直勾勾地盯着裴依宁那张过于出众的脸:“裴师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裴依宁挑眉:“嗯?”
云榆道:“剑法阁门人众多,杜师姐剑法造诣更是极高,为何你不去找她们,反而是来找我。”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点,若是说熟悉,人形的她和裴依宁不甚相熟,偶来的几次交情不足以让裴依宁付出这么多,只是为了与她论剑。
云榆自不认为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
因宁依之事,她对裴依宁生出防备之心。
刺猬形的她被骗了,人形的万不能再被骗。
吃一堑长一智。
裴依宁收起好以整暇的姿态,回望云榆,认真地道:“我曾说过,和云师妹相处我很开心。”她语意明确,“我也说过,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有些久远的记忆,云榆眯眼,好一会,迟钝的神经被勾动。
裴依宁似乎的确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