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乃至第十天,斑比一直和透明人一般生活在军队中。?微¢趣?晓*税+网? ?庚¢芯`醉~快/不和人交流,不质疑命令,不理会挑衅,唯一不同的是小鹿斑比不吃素只吃肉。她蓝色的眼睛平静无波地看着自己盘中和众人完全不一样的伙食,在餐前祷告结束后不急不缓地吃了起来,进食的模样像一只优雅的梅花鹿。
斑比的处境并不好,有时能看见她被丢在水坑里的军服,被踹在身上背上的脚印,沾满泥泞的鞋子还有倒空了水的水壶。干这种事的大多是正式编入伍的马莱本地军,顶着高大的个子行为却如同还未长毛的孩子。霍金斯不止一次看见斑比在夜晚训练后洗掉那些被恶意弄脏的衣物,一个人。
斑比,斑比,小鹿斑比,柔弱可欺的可怜斑比。军队里的人总这么唤她,带着恶意的嘲弄和下流的目光。没有人知道她从哪儿来,很多人猜测她是某个军官曾经看中的俘虏女兵,玩儿腻味后大发慈悲丢给了他们这边空虚寂寞的臭爷们儿。′z¨h′a~o-x^s·.?n\e/t`
“嘿,据说罗伯特那几个家伙准备今晚找个地儿给那人来一发,怎么办?管是不管?”拥有一个老婆和五岁孩子的斯蒂芬走在他身旁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斑比意有所指道。
霍金斯双手插兜吹了个不正经的口哨,他看着沙地上进行着模拟训练的人们,欣赏着那毫无美感缠斗在一起的四肢,瘪了瘪嘴道:“上面下来的家伙还是小心点儿,我一个人去。”
他的确一个人去了,跟在罗伯特几个正式马莱兵后面,在树影的遮掩下,霍金斯沉默地看着那些家伙将一双双大手抚在斑比身上,说着粗鄙的话语,眼中露出坦诚的欲望。他侧了侧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白烟卷,在深秋的晚风中深深吸了一口来自北欧兄弟的馈赠,再等他抬起双眸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朝那儿望去时,霍金斯却愣在了原地。!晓?税_宅¨ ¢哽+薪~蕞~筷+
一拳,两拳,三拳,直到她的手指骨染上了鲜血,直到低声的呜咽彻底消失,直到她喘着气用力将那鼻青脸肿的罗伯特踹飞到自己脚边,他从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憎恶的宝蓝色双眸中看到了藏在恭顺外表下真实的她。像是热血充上了头顶,霍金斯咧了咧嘴角猛吸一口手中的烟卷,尼古丁的气味和鲜血的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那瞬间他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身份,他看着眼前面露凶光的姑娘,就像看着一匹蓝眼睛的狼。
斑比直起身子擦了擦双手,似乎还不解气地猛踹了一脚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影,在听到一声闷哼后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淡淡道:“死了就难办了。”
霍金斯看着斑比朝地上另一个人影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姑娘身上是有伤的。只是一瞬间的回神让他瞬间警惕的起来,他提防着这位从上面派下来的强悍女兵,一边思考着她在平日里装作“斑比”的目的。可是任凭身经百战,心如磐石,做好无数思想工作的霍金斯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怎么都不像北欧人的姑娘用极其地道的西挪威语讲了一句熟悉的:“看你老母。”
“……?”
92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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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比利剑更伤人。现在我每天都要说一次鼓励自己。
一扇窗子,一把椅子,一张一米九的单人床,白色窗帘,黑色战斗服,这是她居住的地方。从她在旅馆被偷袭,将花瓶重重砸在了发射麻醉/枪的混蛋头上,从她拖着沉重的四肢将手链紧紧攥在手心,被关进装动物的铁笼中。她来到了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第一天她来到这儿的时候,那张床单上漂浮着一股面包馊掉的酸味,她想着利威尔床上干净清新的皂香味在椅子上度过了一整晚。第二天她被领着见到了自称大佐的男人,他用皮鞭给了自己有关爱的教育,那真是炽烈又灼心的爱。第三天她被人从地上踹醒,身上还带着昨日被教鞭疼/爱的痕迹,她半睁着双眼终于想起那时候自己晕倒在了地上,灰尘扑了她一脸。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乃至第九日她都是在一个地方度过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白色的服装,那是纯白又刺眼的世界,她赤身裸体躺在冰冷的桌面上,身边围着许多人。那几天她展现了真实的自我,不加掩饰的真实的自己,在巨大的白箱子内,在玻璃外记录数据的人们眼中,她看着反射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么苍白又美丽。在那一张张变幻莫测忽明忽暗的人脸中出现了前几日的大佐,他是个有着细长双眸的平头男人,看上去岁数不大,穿着笔直工整的军装,戴着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