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拿到第一本札记后,打开一看,脸上顿时露出惆怅失落的神色,喃喃道:“是她,主人果然第一个写的,还是她。^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接着又发疯似地一页页翻去,终于在最后几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忽地苦笑长叹道:“原来,我的名字,也是因为她而来,主人,你还真是痴情,若你对我有对她一半好,我此生哪怕粉身碎骨,也没有遗憾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都忘不了她,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不过换来短短几页,她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却能让你为她写了整整一本,凭什么,凭什么!”
施念喃喃地念着,眼眶逐渐变得湿润起来,看向札记的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李逢月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正要用手撕了这札记。
李逢月急忙想上前阻拦,施念却忽地又停住了动作,抱着札记大哭起来:“这是主人亲笔写的,上面还有她的气息,我怎么能撕了它,我要陪着她,生生世世地陪着她,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尹陌和李逢月见她这般模样,也甚是感慨,原本一个施明夙便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种,未曾想施念也是如此。
李逢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对她道:“施念前辈,施前辈已经离开,你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
施念听到这话,看向李逢月:“是你解开了金匣?”
李逢月点点头。
施念道:“主人说过,如果日后蝴蝶谷来了其他的人,谁能够解开这金匣,谁便是她的传人,你可愿拜主人为师,做她的徒弟?”
李逢月道:“其实在没见过施前辈,她就已经算是我的老师,幼年时我曾痴迷机关术,向她学习过很多,我自然是愿意的。`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机关术?你是神机山庄的人?”施念一下警觉起来。
“不是,我是书剑山庄庄主之女,名叫李逢月,不过书剑山庄与神机山庄是世交,我跟神机山庄的人素有来往,前辈若有什么想问的,我如果知道,必定回答。”
施念听到这话,冷声道:“哼,你不是神机山庄的人就好,主人就是因为喜欢上了苏卿雨,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她现在,估计是有头有脸的庄主夫人了吧,肯定早就把主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怜主人临死前还念着她,让我把她葬在这蝴蝶兰开得最好的地方,你如果是苏卿雨的女儿,我一定杀了你。”
李逢月见她如此偏激,也不愿再多说惹怒她,便走到了施明夙墓前,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受弟子三拜。在下李逢月,意外误入此地,本以为命数将尽,却未想遇到如此机缘,若非无邪诀,我的内力受阻之症此时尚未可解,也无法得知上一辈的恩怨过往,徒弟李逢月,在此敬拜。”
施念看到她虔诚叩拜,脸上的神色有所缓解,说道:“主人生前总是念叨自己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徒弟,如今终于如愿了,只可惜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若不是为了苏卿雨,她在云水寺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拼命练功,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光鲜。我却知道,她那五年,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每天除了练功,便是对着苏卿雨的画像发呆。五年后她终于成了狂笔僧,可苏卿雨心里根本没有她,主人由此整日郁郁寡欢,加上那五年的积劳成疾,终究还是在八年前离开了人世。”
“八年,施念前辈,这八年,你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吗?”李逢月不由问道。
施念苦笑道:“何止八年,我在她身边,整整十八年。我从小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脸又被热锅烫了一个大疤,在街头受尽欺负,人人都叫我丑八怪,死丫头,狗杂种,谁都可以对我踹上一脚。
我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会像条狗一样,这么人人喊打地活下去,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唯一的愿望是哪天下一场大雪,让我能够死在干干净净的雪里,不要连死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被人瞧不起。
可十二岁那年,我遇到了主人。那天我也是饿得发昏,居然去偷王员外家的包子,结果被抓了个正着,王员外是玉溪镇有名的恶霸,说要砍断我的手。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这辈子终于到头了,好啊,被砍了手之后,肯定就要死了,不死也自己去找个地方死了好了,反正日子也没什么盼头了,所以不仅没哭,反而还一脸笑嘻嘻的,吓得王员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