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抵押合同,债权人签字处是池鹭公司的公章,抵押日期早于拍卖公告发布三个月。
“操!”穿花衬衫的老板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文件夹“啪”地甩在主持台上,“这他妈是凶宅!你们收老子5000万保证金,就塞这种狗屎楼?”一句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穿西装的男人踹翻椅子冲上前,领带歪在脖子上:“退钱!现在就退!”有人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砸向屏幕,砰的一声,“一栋凶楼,2亿起拍?你们怎么不去抢!”主持人抱着头躲在桌子底下,麦克风滚在地上,传出他变调的哭喊:“不是我们的错!产权方没说……”周明诚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地看向阮星月。池琳瞪着一双挂满鱼尾纹的眼睛,害怕地看向阮星月。阮星月转过头来,对她露出一个笑:“我干妈觉得我年轻,让我过来见见世面的,池总你信吗?”池琳怎么可能会信!她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这些命案,明明都被摆平了的。大众根本没有记住命案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甚至连地方新闻都没有上过。今天却被一条条列出来,清晰明了贴在大屏幕上!绝对是阮星月搞的鬼。会场已经乱成一片。阮星月款款起身,越过池琳看向盯着她看的梁池:“师兄,我今天心情不好,先回去了,改天和你一起吃饭。”梁池忙不迭起身:“星月,我送你去停车场。”池琳一把按住儿子的手,将人按回座位上,压低声音:“一会儿跟我去见你舅舅,你爸估计也要来一趟,别让他找不到你人,我和你都要挨骂!”阮星月特意绕到前排,和周明诚告别。谁知对方跟着起身:“一起走吧星月,这场拍卖,多半不能继续了。”走到停车场的位置,没多少人,周明诚才开口询问:“老陆最近去了别的城市,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他和陆亦博多年老朋友,知道他对眼前这个女孩当女儿一样的宠爱,直接开门见山,“我听小道消息说,是浮川出了事。”阮星月轻叹一口气,“这事爷爷不让说。”她说一半留一半,周明诚已经得到答案了,脸上一阵惋惜:“多好的孩子啊,犯了那种错误。”谁听了不说一句可惜。当年陆家全面封锁消息,他也是陪陆亦博喝过几次酒,才知道一些大概,具体发生了什么,也说不清楚。反正,一个陆浮川毁了。百年的陆家也毁了。和周明诚在停车场分开。阮星月抬手看了眼表,四点过一点。陆浮川上车先摘口罩和墨镜,闷死他了。阮星月发动车,他盯着自已手心看。车子驶出展览馆停车场,他还在盯着看。“你觉得梁池这个人怎么样?”陆浮川盯手心的眼神未变,“阴沟里的老鼠,臭水沟里的癞蛤蟆。”阮星月笑了一下,表示赞同,随即正色道:“我们得把这栋楼买下来。”陆浮川终于看向她的侧脸,嘴角含着一丝宠溺:“嗯,我给你买。”阮星月抓着方向盘,眉眼染了一点笑意,不像跟梁池笑时的虚无缥缈。“肯定你买,我没钱,也没人脉,这次流拍,银行得到消息,估计会取消抵押,将池鹭拉进黑名单。池鹭狗急跳墙,肯定会走高利贷。”陆浮川心领神会,“我的人,会给他一个高利贷的机会。”他靠向车窗,单手撑着侧脸,笑着一张帅脸,声音不自觉放轻:“我们去哪儿?”阮星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依然帅,但笑不起来的陆浮川:“我感觉伤口发炎了。”阮星月眼里多了些紧张:“那我们先去医院?”陆浮川不想骗她,语气无奈:“我只是在找借口请假。”今晚是李雪的晚自习。上周五她和生物老师换了一次晚自习,李雪收了他手机。他有直觉,今天晚上还会被收掉。“为什么想请假?”陆浮川盯着她的侧脸,你说为什么呢,明知故问的家伙。“我能请假吗?”他反问回去。阮星月一秒不带犹豫地:“那肯定不行,学生的天职,就是好好学习……”和李雪一模一样的话。陆浮川塌下肩膀,空气突然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