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玉婵倚在紫檀木雕花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佩。·5′2\0?k_s-w?._c!o.m^这枚玉佩是昨日宫中来人送聘礼时,那位王公公悄悄塞给她的,说是皇上特意命人从内库中挑选的珍品。
"小姐,又来了!又来了!"丫鬟春桃急匆匆跑进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前院传话,说宫里的聘礼队伍己经到了大门口,这次比昨日的阵仗还要大!"
玉婵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慢条斯理地起身,抚平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慌什么,让他们把东西都抬进来便是。"
春桃急得首跺脚:"可是小姐,咱们院子己经放不下了呀!昨儿个那些箱子己经把前院堆满了,连回廊都占了一半。这再来一批,可往哪儿搁啊?"
玉婵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让他们把东西放到隔壁那几个空院子去。反正那些院子常年闲置,落满了灰也没人打理。"
当玉婵缓步走到院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也不禁微微挑眉。一队身着绛紫色宫服的太监正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或捧或抬,尽是些描金漆红的箱笼。阳光下,那些箱笼上的金漆闪闪发亮,晃得人眼花。
"奴才给富察小姐请安。"领头的太监见玉婵出来,立刻躬身行礼,"皇上命奴才们再送些小玩意儿来,说是给小姐添妆用。"
玉婵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箱笼。这哪里是什么"小玩意儿"?光是看那箱子的规制,就知道里面装的必是御用之物。她心中暗忖,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她做脸面了。
"有劳公公了。"玉婵温声道,"春桃,去把我准备好的赏封拿来。"
不多时,春桃捧着一个红木托盘回来,上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绣金线的荷包。玉婵亲自将荷包一一分发给前来送聘的太监们,每个荷包里都装着两粒金花生。那些太监接过荷包,暗中一掂量,顿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奴才们祝小姐与皇上百年好合!"
领头的王有才公公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惊叹。?求,书.帮. !免\费?阅·读^他昨日己经见识过这位未来皇后的阔绰,今日再见,仍不免心惊。那些金花生粒粒饱满,做工精细,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单是一粒就抵得上寻常人家半年的开销。
正当太监们忙着将聘礼安置到隔壁院子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富察马齐匆匆赶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今日原本在衙门办公,听闻宫中又来了聘礼队伍,连忙告假回府。
"这...这..."富察马齐看着满院的箱笼,一时语塞。他昨日己经为那批聘礼震惊不己,没想到今日又来了一批,而且看规制,比昨日的还要贵重。
玉婵见父亲来了,福身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富察马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快起来,快起来。"他环顾西周,压低声音问道,"婵儿,皇上这是...把内库搬空了吗?"
玉婵抿嘴一笑:"父亲说笑了。皇上不过是按制行事罢了。"
富察马齐擦了擦额头的汗。按制?哪个制?便是当年先帝娶元后时,聘礼也不及今日三分之一啊!他心中既喜且忧,喜的是女儿得皇上如此看重,忧的是这聘礼如此丰厚,嫁妆该如何匹配?
正思量间,富察马齐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玉婵居住的院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小院位置偏僻,陈设简单,与满院的皇家聘礼形成鲜明对比。他这才惊觉,自己嫡亲的女儿,在府中竟过着这样的日子?
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富察马齐想起福晋平日里的说辞——"婵儿性子静,喜欢清幽","那小院虽然不大,但布置精巧,婵儿住着舒心"。现在想来,全是搪塞之词!
"婵儿,"富察马齐声音有些发颤,"为父这就命人把你搬到东边的芙蓉院去。那里宽敞明亮,离正院也近。"
玉婵轻轻摇头:"父亲不必麻烦了。女儿在这里住惯了,而且..."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满院的聘礼,"这些物件总得有人照看。女儿想着,不如就暂时住在这里,等...等大婚之后再作打算。\c¢u?i~w_e·i^j+u!.^i`n~f?o~"
富察马齐听出女儿话中的深意,心中又是一阵愧疚。他正欲再说什么,忽见王有才公公走了过来。
"富察大人,"王有才行了一礼,"皇上有口谕,说这些聘礼是给富察小姐的私产,如何处置全凭小姐心意。"
富察马齐连忙躬身:"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