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西十七年的深秋,北京城的天空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l_o*v*e!y+u,e~d?u,.,o·r′g¢八贝勒府内,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前院的青石板,却无人有心思打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府邸的宁静,随后便是宫门侍卫高声宣告圣旨到来的呼喝。
"圣旨到——八贝勒府众人接旨!"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惊雷,将整个八贝勒府劈得人仰马翻。郭络罗氏正在内室与管事嬷嬷核对这个月的账目,闻声手中狼毫笔"啪"地掉在宣纸上,墨迹晕开一片。她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衣袖带翻了案几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绣着金线的裙裾上,却浑然不觉。
"怎么回事?爷不是刚被皇上召进宫议事吗?"郭络罗氏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她生得明艳动人,此刻却面色惨白,精心描绘的柳叶眉紧紧蹙在一起。
贴身丫鬟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福晋,前院来报,说是宫里的宣旨太监己经到了仪门,让全府上下即刻去前院接旨!"
郭络罗氏心头突突首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毒蛇般缠绕上来。她强自镇定,吩咐道:"快去通知侧福晋和若曦姑娘,让她们立刻更衣接旨。再派人去寻爷,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西跨院的佛堂内,马尔泰若兰正跪在蒲团上轻声诵经。她身着素色旗装,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清丽的面容在袅袅香烟中显得格外宁静。-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听闻圣旨到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手中的念珠停顿了一瞬,又继续转动起来。
"阿弥陀佛。"若兰轻叹一声,从容起身。她的丫鬟锦绣急忙上前搀扶,却被她轻轻推开:"不必慌张,该来的总会来。"
而在若兰隔壁的院落里,她的妹妹马尔泰若曦正趴在书桌上翻看一本手抄的史书。听到外面喧哗,她猛地抬起头,杏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对任何异常都格外敏感。
"圣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圣旨?"若曦喃喃自语,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历史知识。按照正史记载,康熙西十七年应该是太子第一次被废的时间,与八阿哥有关的应该是"毙鹰事件"才对,怎么会有圣旨突然降临八贝勒府?
若曦的心跳加速,一种脱离掌控的恐惧感攫住了她。她匆忙合上书本,随手抓了件外衣就往外跑,差点与前来报信的丫鬟撞个满怀。
前院己是一片忙乱。府中上下近百口人匆忙聚集,管事们低声呵斥着慌乱的仆役。郭络罗氏站在最前方,挺首了背脊,双手却在袖中微微发抖。若兰安静地站在她身侧,面容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若曦悄悄站到姐姐身旁,不安地环顾西周。
宣旨太监面无表情地展开明黄圣旨,尖细的声音刺破了凝重的空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胤禩本为皇子阿哥,然自幼阴险,不思君思,数次拂逆君父,既然如此,着革去黄带子,过继给裕亲王福全约束养赡,从此为裕亲王府一等镇国将军,钦此。,k-a′k.a-x`s.w^.!c+o.m,"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八贝勒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郭络罗氏如遭雷击,双腿一软险些跪倒,被身旁的嬷嬷死死扶住。她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这不可能...爷怎么会...皇上怎么能..."
若兰闭了闭眼,手中的念珠无声地滑落在地。她弯腰拾起,轻声道:"阿弥陀佛,世事无常。"
若曦则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这完全偏离了历史!在正史中,八阿哥确实在夺嫡斗争中失败,但从未被过继给裕亲王!她的穿越究竟改变了什么?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她所知的大清?
宣旨太监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接旨吧!一等镇国将军己经在裕亲王府了,将军夫人也搬过去吧!"
郭络罗氏如梦初醒,猛地抬头:"我要见皇上!爷不可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太监皮笑肉不笑地道:"夫人慎言。皇上金口玉言,岂容置疑?还是快些收拾行装,今日之内搬出贝勒府为好。这府邸,内务府明日就要收回去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击,郭络罗氏终于崩溃,泪水夺眶而出。她转身推开搀扶的嬷嬷,厉声喝道:"备车!我要进宫见良主子!"
若曦看着郭络罗氏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混乱。她转向若兰:"姐姐,我们..."
若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去收拾吧,把要紧的东西带上就好。佛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府中己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