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2?0￠2!3!t*x·t,.+c/o?m￠

康熙帝端坐在龙椅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目光如刀般扫过跪了一地的皇子们。十西阿哥胤禵被两个御前侍卫按着肩膀跪在最前面，额头上还带着刚才挣扎时撞出的青紫。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胤禵梗着脖子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额娘她..."

"闭嘴！"康熙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朕还没问你话，轮不到你开口！"

胤禵被这一声厉喝吓得一哆嗦，终于闭上了嘴。跪在他身后的胤禩悄悄抬头，与身旁的胤禟交换了一个眼神。胤禛则始终低着头，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只有微微发白的指节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老十西，朕问你。"康熙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却更让人毛骨悚然，"是谁告诉你德妃被圈禁的消息？又是谁怂恿你来求情的？"

胤禵咽了口唾沫，眼神不自觉地往胤禩那边飘了一下："儿臣...儿臣是听宫里下人说的..."

"呵。"康熙冷笑一声，从龙案上拿起一份奏折随手扔到胤禵面前，"自己看。"

胤禵颤抖着手打开奏折，才看了几行就面色大变："这...这不可能！额娘怎么会..."

"怎么会参与谋害皇后？"康熙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你以为朕这些年在忍什么？外有三藩，内有鳌拜，朝堂上索额图、明珠明争暗斗，后宫里包衣世家结党营私..."他停在胤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幼子，"朕忍了三十年，就为了等你们这群不争气的东西长大！"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殿内梁柱似乎都在颤动。′j_c·w~x.c,.!c+o-m.所有皇子齐刷刷地以头触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康熙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李德全，把东西拿上来。"

总管太监李德全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子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放在龙案上。康熙打开匣子，取出一叠发黄的纸张。

"都抬起头来。"康熙冷冷道，"看看你们那些'劳苦功高'的额娘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纸张被分发给每位皇子。胤禛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包衣乌雅氏如何在他生母佟佳皇后饮食中下药，又如何买通接生婆导致皇后血崩而亡的详细供词。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看清楚了吗？"康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任皇后，七个皇子，十一个公主...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要朕宽恕的'功臣'！"

胤禩突然重重磕了个头："皇阿玛明鉴！儿臣等实在不知..."

"不知？"康熙打断他，眼中寒光西射，"那朕问你，去年你府上收的那二十万两银子是哪来的？你额娘一个包衣出身的嫔妃，哪来这么多私房钱？"

胤禩顿时面如土色，伏在地上不敢再言。^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康熙的目光又转向胤禟："老九，你江南那几处庄园，地契上的名字是谁？"

胤禟浑身一抖，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十西阿哥胤禵突然崩溃般的哭声格外刺耳："皇阿玛！额娘她一定是被冤枉的！求您..."

"够了！"康熙暴怒地拍案而起，"来人！把十西阿哥拖下去，圈禁宗人府！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

侍卫们立刻上前架起胤禵。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此刻像个孩子般挣扎哭喊："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求您饶了额娘吧..."

哭喊声渐渐远去，殿内再次恢复寂静。康熙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一阵眩晕。他强撑着坐首身体，看向剩下的儿子们："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朕太无情了？"

"儿臣不敢！"众皇子齐声答道，声音里满是惶恐。

康熙冷笑一声："不敢？朕看你们敢得很。"他示意李德全又拿出一叠文书，"既然你们这么关心自己的额娘，那朕就成全你们。撤去黄带子，随你们的包衣额娘一起出宫去吧！"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所有皇子都惊得抬起头来。撤去黄带子意味着被削除宗籍，从此不再是爱新觉罗子孙，比死还要可怕的惩罚。

胤禩第一个反应过来，重重磕头："皇阿玛开恩！儿臣等绝无二心！"

其他皇子也纷纷叩首求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