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林府书房仍亮着灯。,x`x!k~a!n_s`h?u^w?u\.-c*o`m+黄药师将最后一味药粉倒入白玉研钵,青白色的手腕在烛光下显出几分病态的透明。他眉头微蹙——林如海这身子骨实在太弱,连捣个药都吃力。
"老爷,都按您说的买来了。"小厮林墨从怀中掏出几个油纸包,声音压得极低,"回春堂的掌柜问为何要买白附子,小的说是治头痛..."
黄药师抬手制止了他的汇报。修长的手指拨开药包,挨个检查成色。江南药铺的药材比不得桃花岛自己种的,但勉强可用。他指尖拈起一片苍术对着烛光查看,嘴角微微上扬——玉婵总说他验药时的样子像个挑首饰的闺秀。
"去外面守着。"黄药师头也不抬地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三丈之内。"
待林墨退下,他立即反锁房门。袖中滑出三根银针,飞快在几处穴位刺下——这是刺激潜能的法子,能让这具文弱身体暂时恢复他原本的灵活。随着针法生效,黄药师手法陡然变得行云流水,各种药材在他指间翻飞,很快在研钵中混合成一种淡灰色粉末。
窗外传来西更的梆子声。黄药师从暗格取出一壶烈酒,倒出少许与药粉调和。液体渐渐变成琥珀色,散发出淡淡的桂花香——正是玉婵最爱的味道。他眼神柔软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冷峻。
"贾敏..."黄药师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如同念一句诅咒。记忆中这女人不仅搬空林府库房,还害死了三个怀有身孕的妾室。最可恨的是,她竟敢在黛玉的饮食里动手脚,就为了让女儿看起来"弱柳扶风"更显才女气质。*三}\叶??屋(? =已ˉˉ÷发{?布e°最|Dt新?o~章·节?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黄药师终于完成制药。七个小瓷瓶整齐排列在案头,其中六瓶是掩人耳目的补药,唯有用青玉瓶盛的那份才是真正的"良方"。
"老爷,该上衙了。"林墨在门外轻声提醒。
黄药师收起银针,顿时感到一阵虚弱袭来。他强撑着换上官服,镜中人又变回那个文质彬彬的林御史,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锋芒泄露了本质。
扬州盐政衙门比想象中清闲。黄药师翻阅着林如海留下的卷宗,越看越觉得可笑——这么简单的盐税账目,原主居然理了三个月还没头绪。他提笔勾画,不到两个时辰就找出三处明显漏洞,还顺手设计出一套新的记账法子。
"大人,这...这真是妙计啊!"师爷捧着新账本,眼睛瞪得溜圆,"如此一来,盐商再想做手脚就难了!"
黄药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他正盯着窗外一株桃花出神——玉婵最爱桃花,常说若有机会要在扬州也种一片桃林...
"大人!巡盐御史张大人求见!"
思绪被打断,黄药师不悦地皱眉。这位张御史是林如海的死对头,今日突然造访必有蹊跷。他整了整衣冠,瞬间切换成林如海惯有的温吞表情。
果然,张御史是来发难的。一叠盐商联名诉状拍在案上,控告林如海收受贿赂。黄药师扫了一眼所谓的"证据",差点笑出声——这种粗制滥造的栽赃,在桃花岛连当厕纸都不配。′s·a~n,s+a^n_y+q/.-c*o*m+
"张大人请看。"黄药师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这是下官近日整理的盐税明细,每一笔都有盐商画押。倒是这诉状上说的'三万两白银'..."他指尖在某页轻轻一点,"下官倒想问,去年扬州盐税总额才五万两,哪个盐商敢行贿三万?"
张御史脸色顿时煞白。他没想到向来懦弱的林如海竟能拿出如此详实的反证。
黄昏回府时,黄药师远远就看见贾敏的贴身嬷嬷在门口张望。那老货一见轿子就扑上来:"老爷可算回来了!夫人请您过去商议给贾府送节礼的事..."
"拖下去,打三十板。"黄药师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他掀开轿帘,冷眼扫过一众呆若木鸡的下人:"怎么?本官使唤不动你们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岩。这精瘦汉子一把揪住嬷嬷的后领,像拖死狗似的把人拽到院中。板子声很快响起,伴着老妇杀猪般的嚎叫。
"告诉夫人,"黄药师掸了掸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本官公务繁忙,没空理会这些琐事。"
回到书房,他立即取出青玉瓶反复检查。药液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蓝光,正如他此刻幽深的眼神。贾敏必须解决,但不是简单杀死——那样太便宜她,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更时分,黄药师换上一身夜行衣。这是让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