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的手顿了顿。月光下,她看到父亲眼中并无猜疑,只有关切。
"女儿死过一次了。"她轻声道,"落水那次...真的差点死了。"
老府丞浑身一震,良久才长叹一声:"是为父的错。"
"不。"玉婵摇头,"是女儿想通了。这世上,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句话让老府丞红了眼眶。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就像玉婵小时候那样:"为父此去半年便回。府中一切,你全权做主。"
送走父亲后,玉婵终于有了独处的时光。她坐在闺房的窗边,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忽然想起司徒禛——上辈子那个为她守身如玉的男人。
记忆中的司徒禛眉目如画,总爱穿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挂着那枚她亲手雕刻的玉佩。他对旁人冷若冰霜,唯独对她温柔似水。玉婵记得有一次自己染了风寒,司徒禛竟在佛前跪了整夜,只为求她早日康复。
"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玉婵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若司徒禛或黄药师能穿越到此,她或许还会考虑婚嫁。否则...
"小姐,热水备好了。"青杏在门外轻声提醒。
玉婵回过神来,忽然想起前几日父亲说过的话——本朝允许女子立女户,即使终身不嫁也可自立门户。虽然会惹来闲言碎语,但对经历过多个世界的她来说,旁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
浴桶中,玉婵闭目沉思。这一世,她有高贵的血统,有开明的父亲,有掌家的权力。比起情爱,她更珍惜这份难得的自在。
"除非是你们..."水汽氤氲中,玉婵对着虚空轻声道,"否则我宁愿与父亲相伴到老。"
窗外,秋风吹落一片梧桐叶,轻轻拍打在窗纸上,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