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念一条,玉婵就剥一颗葡萄喂进他嘴里。
"这些蛀虫,"司徒禛冷笑,"仗着太上皇的势,真当朕不敢动他们?"
玉婵轻笑:"那位太上皇如今连早膳吃什么都记不清了,还能护着他们?"
翌日早朝,圣旨连发。北静王夺爵圈禁,南安郡王赐自尽,西宁郡王流放...不过半日功夫,显赫百年的西王八公便土崩瓦解。
退朝后,司徒禛特意绕道去了趟冷宫。甄贵妃的坟头早己杂草丛生,几只乌鸦在枯树上呱呱乱叫。他驻足片刻,轻声道:"爱妃若是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着..."
夜深人静时,玉婵独自登上凸碧山庄。夜风送来远处戏班隐隐的唱词:"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她手中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忽然轻笑出声。这盘棋下了这么久,终于要到收官之时了。
忽听得身后脚步声,玉婵头也不回:"来了?"
司徒禛从阴影中走出,大氅上还沾着夜露:"在看什么?"
"看戏。"玉婵指向荣国府的方向,"你看,邢夫人正在试戴诰命首饰,王熙凤在烧借据,探春在哭,惜春在画画..."
司徒禛从身后环住她:"还要看多久?"
"快了。"玉婵转身,将棋子按在他掌心,"等这最后一子落下..."
月光下,那枚白玉棋子泛着冰冷的光泽,像极了贾母丢失的那串翡翠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