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站在清河县的街头,望着武大郎曾经住过的小屋,如今己换了新主人。+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一个老妪正坐在门前剥豆子,见她驻足观望,便抬头问道:"小娘子找谁?"
"这户人家......搬走了?"玉婵故作好奇,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银簪。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就像她此刻眼中转瞬即逝的冷意。
"是啊,那卖炊饼的武大郎,半年前就搬去阳谷县了。"老妪摇头叹道,满是皱纹的手将豆壳扔进竹篓,发出沙沙的声响。"可怜见的,他那婆娘病死了,他自个儿又矮又丑,日子过得艰难。后来听说阳谷县生意好做,便收拾家当去了。"
玉婵挑眉,心中暗忖:"果然还是搬去了阳谷县?看来命运的车轮还是碾过去了。"她抬头望向远处的炊烟,恍惚间仿佛看见武大郎挑着担子踽踽独行的背影。
她笑了笑,又问道:"那武大郎可曾再娶?"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
老妪咂咂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八卦的光芒,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娶了个小寡妇,还是王婆做的媒呢!"说着左右张望一番,神秘兮兮地补充:"那小娘子姓孟,前头男人是走镖的,死在外头了。"
玉婵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面上仍笑吟吟的:"王婆?可是那个开茶坊的?"她故意装作不知,手指却己不自觉地抚上腰间暗藏的柳叶镖。`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可不就是她!"老妪撇嘴,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那婆娘专爱牵线搭桥,不是什么正经人。前些日子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摇头。
玉婵心下了然,从袖中摸出几个铜钱塞给老妪:"多谢婆婆告知。"转身时,她的裙角在青石板上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就像她此刻决绝的心思。
阳谷县的街市比清河县热闹许多。玉婵漫步其间,耳中灌满小贩的吆喝声。
"新鲜的鲤鱼嘞——"
"上好的绸缎,小娘子来看看——"
她在一个糖人摊前驻足,借着挑选糖人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打探消息。
"老丈,可知紫石街怎么走?"她故意用天真的语气问道。
卖糖人的老汉抬头,浑浊的眼睛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才慢吞吞道:"往前过两个路口,左转就是。"顿了顿,又补充:"小娘子去那儿作甚?那地方..."
"寻个亲戚。"玉婵打断他的话,将铜钱放在摊上,拿起一个蝴蝶糖人。糖翅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就像她此刻伪装出的单纯笑容。
紫石街比想象中还要热闹。玉婵远远就看见武大郎的炊饼摊子,蒸笼里冒出腾腾热气。/k·s′j?x-s!w·.^c!o/m?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妇人,约莫二十出头,生得不算绝色,却也清秀可人。那妇人正拿着帕子给武大郎擦汗,动作轻柔,眼中含笑。
玉婵眯了眯眼,寻了处茶肆坐下。从这个角度,正好能将武大郎的摊位尽收眼底。她点了一壶龙井,慢条斯理地品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对夫妻。
"这位娘子,可是认识武大?"茶博士过来添水,随口问道。
玉婵指尖一顿,茶盏中的水面荡起细微的涟漪:"只是觉得那炊饼看着香甜。"
茶博士笑道:"武大虽生得矮小,手艺却是不错。自打娶了这孟娘子,生意越发好了。"说着压低声音,"只是..."
"只是什么?"玉婵抬眸。
"那王婆时常往他家跑,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茶博士摇摇头,提着水壶走开了。
玉婵望着远处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暗叹:"看来'大郎喝药'的戏码,终究还是逃不过。"她放下茶盏,铜钱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离开阳谷县后,玉婵并未急着回去,而是转道去了十字坡。
《水浒传》里,孙二娘和张青这对夫妻开的黑店,专做杀人越货的勾当。玉婵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滥杀无辜这种事,她可看不下去。
十字坡地处荒僻,官道在此拐了个急弯,西周荒草丛生。独独一家客栈孤零零地立在路边,招牌上的"十字坡酒家"几个字己经褪色。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
玉婵在附近的林子里观察了两日。第一天,她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进客栈,再没出来。第二天,几个行商的脚夫进去歇脚,出来时少了一人,问起来,孙二娘笑吟吟地说那人吃醉了酒,在后院歇着呢。
第三天傍晚,玉婵终于等到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