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板凳就是这样,坐得太往边沿,另一个人起来的时候板凳会因为失重跷起来,就像是没有固定的跷跷板一样。*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容易让没有离开长板凳的人摔下来。
尤其是周家村的长板凳都是细长的。
周佩蘅也许笑了一下,也许没有笑,她没有回答,夜风吹动周佩蘅的长发,她侧着脸看了一眼周简,然后拿了餐具就回去了。
周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周佩蘅不说话就代表着放弃,这是十几年前的老经验。周佩蘅不爱骂人,也不爱大声说话,就算遇到不喜欢的事情也只是笑笑。
她天生爱忍耐,有一年冬季,她们俩在外面铲雪,周佩蘅的鞋子破了一个洞,从一开始脚就打湿了,但是她们直到深夜才回家。
回到家周简才发现,那个时候周佩蘅的脚早就冻僵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热气。
她那时也是笑了笑,既不抱怨,也不诉苦。^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
张小明走出来,打断了周简的思绪,“你知道那个篾匠师傅家在哪里吧?我和你去找一下那个篾匠师傅,好几天了,一点进展都还没有。”
他们俩拿了手机照明去找那个周家村唯一不姓周的师傅,这里没有路灯,虽然有星光,但还是黑。周家村建得七扭八拐,不像有的村子,会存在一条主路,周家村是那里一条分支这里一条分支。
周简走迷了好几次,才看到不远处依稀的灯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间低矮的平房。
走进了,才发现里面的灯光很暗淡,屋子前面的空地上杂草遍地,竹条三三两两丢着,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打理了。
张小明和周简对视了一眼,然后他试探性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回答,张小明加重了力量,又敲了几下。
周简把手机的光移到门上,门上贴的对联和门神早已经褪色,斑驳不堪了。/k?a*n^s`h-u_y.e~.¢c*o?m_
但是屋子里面有光。
周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孙大爷,您在不在,我是招娣啊。”
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张小明轻声说:“我们回去吧,明早再过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就听到门内有人咳嗽了一声,周简大声说道,“孙大爷?”
一个缓慢沉重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了大门,然后门被打开了。
门内的灯是电灯泡,不知道是瓦数小,还是照明的时间长了,光线昏暗无力,就算是投射到门外也毫无光亮感。
仍旧是暗暗沉沉的。
孙大爷的脸被昏黄色的灯线一照,呈现出一种濒临死亡的苍老感,犹如枯干的杂草一样,皱纹都堆积在一起。
那双苍老昏暗的眼睛扫过张小明和周简的脸。
孙大爷似乎是认出了周简,“是招娣吗?”
周简点点头,“孙大爷,不好意思现在来打扰您。”
孙大爷慢腾腾坐回他的竹椅上,周简和张小明跟在他身后,就听到孙大爷说道,“招娣啊,你怎么能回来呢?”
这句话说得很奇怪,周佩蘅也说过类似的话,周简不解,“是村子里出什么事了吗?”
孙大爷将厚厚的夹棉袄子盖在腿上,“招娣啊,你去上坟吧,去上趟坟就什么都清楚了。”
周家村崇尚大办葬礼,丧事一定得风光,所以办理丧事往往令生人难受,周简记忆中有的几次参加丧礼的情况都不太愉快。
周家村又重男轻女,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不能做,所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跪,跪着烧香,跪得人都是木的。
上坟也有诸多忌讳,这里不能跪那里不能拜,女人不能走这里,不能上家谱。
所以周简是能不去就不去。
周简不解,但没开口问什么,只见孙大爷又开始慢慢打起瞌睡,周简和张小明悄悄出去,带上门之后往原路走。
他们经过了一条很狭窄的小道,周简依稀记得从这个小道穿过去可以回她家。
“小明,我先回家一趟,你自己先回去,知道路吧?”
张小明点头道:“我记得。”
两人暂时分开,各自拿着手机照亮,手机还是一点信号都没有,周简看了几次时间,现在七点半不到,天就已经全黑了。
周简的手机屏幕是一个风景照,周简想换成周佩蘅的照片。
她们俩好像还没有一起照过相,周简想了想,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