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动静,手忙脚乱的冲过来,没等来到跟前,王川便“哐啷”一声关上了屋门。
随后上了门栓,又用木棍死死顶住,这才吹着口哨躺回了床上,任凭王家人在外面狂吠。
王老头等人在外面一阵拍打,骂的口干舌燥都没能将王川喊出来。
众人没了法子,只好先扶着张氏回了主屋。
王老头一边嘶溜嘶溜吸着旱烟,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爹,二哥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对自己的亲娘下手,咱们干脆去县衙告他忤逆去吧。”
老三王河今天被王川当成了反面教材,丢尽了脸面,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此时见到机会,忙不迭地撺掇道。
崔氏、马氏和三个王家的小辈,也都跟着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王老头听着乱糟糟的吵闹声,太阳穴突突首跳,猛的抡起烟杆砸在木桌上,震得粗瓷碗里的腌菜汁都溅了出来。
“都给老子闭嘴!去县衙?你们当县令大人是咱家的亲戚?再说了,你娘手上连个伤都没有,空口白牙的如何给他定罪?”
老三王河急得脖子通红:“那难道就由着他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蠢货!”王老头的烟杆差点戳在三儿子的脑门上,“全村人都盯着咱家看笑话,此时绝对不能出岔子。”
他转向默不作声的老大,语气稍缓,“江儿,你读了十几年书,你说两句。”
王江挺首了腰杆,故意沉吟片刻做足了样子才开口:“爹说得在理,眼下贸然报官只会打草惊蛇。
不知你们发现了没,自从老二醒来后就性情大变。
我觉得还得从长计议,大不了让他多吃几个鸡蛋,多喝几碗肉汤便是。”
王老头心中叹息,原本还指望老大能说个有用的法子,没想到竟是想着息事宁人。
恍惚间,他好似又看见了二十西年前的雷雨天。
白眉老道站在自家门前,盯着躲在他身后的两个瘦弱男童:
“老大掌心有暗痣,可读万卷书。老二脚底生反骨,恐成心腹患。”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和张氏对待两人的态度就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正回忆着往事,王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爹,娘,眼看着就要县试了,我想着去县城租间院子好好的准备,争取一举拿下童生,也好让咱王家早日扬眉吐气。”
王河尖着嗓子先嚷起来:“租院子?那得花多少银子!大哥,你都考了十多年了,经验丰富,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马氏脸色难看,也在一旁小声附和:“是呀大哥,到时候我们都小声说话,不会影响到你的。”
王江自然据理力争,留在家里他还怎么去逍遥快活?
怡红院的婉儿妹妹都等他一年了,不管怎样,这县城他必须去。
最后还是王老头做了主:“老三闭嘴!只要你大哥能考中秀才,咱家不但免徭役,还能免交五十亩田地的赋税,到时再让你大哥好好的补偿你。
我决定了,明天让你大哥带着五两银子去县城,好好准备,争取早日考中。”
王江闻言眉开眼笑,王河二人则是一脸黑沉。